還記得第一次出去闖蕩的時候我剛過了十七歲生日,從五歲開始我就跟著現在的師傅修煉武藝,一直到十七歲,師傅說我武藝已經修煉成了,所以我就自己告別師傅下山,那時我沒有一點舍不得師傅的意思,總覺得以後整個天下都是我的了。
可是下山之後事情並不象我想象的那樣順利,首先我覺得身上沒錢,覺得師傅給的三十兩銀子根本不夠花的,而我下山的時候師傅告訴我三戒:一不準燒殺搶掠,二不準奸盜邪淫,三不準欺師滅祖,隻要我作到這三點他就不管我,否則就要找我算帳,當時我是很害怕師傅的,所以一點也不敢違抗他老人家的意思。
可是誰知道我剛下山就被一個女人打劫了,我是在路上撿到她的,當時她說她被人打劫了,現在身無分文,向我借點銀子,我看她長的還算漂亮,而我對於男女之事已經十分清楚了,所以想讓她跟著我,她也願意了,當天晚上我想跟她睡覺的時候,她就拿出一杯酒來讓我喝,當時我想也沒想就喝下去,之後就昏迷了,結果睡女人不成,連身上僅有的三十兩銀子也丟了。
我不敢回山向師傅要,剛下山就犯了淫戒,師傅非懲罰我不可,更重要的是我自己覺得丟臉,,沒麵子對人說,於是我就自己在路上走,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當了,換東西吃,這時候我就遇見一個貴人,問我是否願意跟他去幹,可以賺很多錢,當然我也不傻,就問會不會燒殺搶掠,他說不會,我又問會不會奸盜邪淫,他又說不會,於是我就跟著他幹了。
開始的時候他叫我幹潑皮,我就跟著他一起收保護費,我覺得太苦,太累,後來他又帶著我跟人打架爭地盤,我覺得太危險,收入又太少,由於我的表現出色,我有機會加入了清風會,再後來燒殺搶掠我幹了,奸盜邪淫也幹了,我也變的有錢了,但一直怕師傅來找我,可師傅一直沒來,我的膽子就越來越大,後來我混了四年,終於我也混到壇主的位置,之後我認識了許多人,幫主,李美,東方亮,歐陽撲忠,孫成等等,都是我們幫會裏的精英。
尤其是那個叫李美的,我越看越覺得象是打劫我的那個人,可是她說不是,還說從來沒見過我,因為她是我的上司,我也就沒敢再說什麼,我發現當初那個柔弱的可憐女人一下子變成了女強人,武功比我還高,我不知道她這三年得了什麼奇遇,但我對她色心仍未死,不知我是怎麼了,自從被她打劫之後,我對她念念不忘,好象丟了魂似的,自從再一次見到她,我也追逐到了她的裙下,但是當時追逐她的人正多,連我自己多覺得希望不大。
那時侯宋朝嚴禁民間結黨營私,但是我們一點也不怕,那個時候老天爺是老大,我們就是老二,我們任性豪俠,除暴安良,劫富濟貧,以春秋豪俠自居,很是風liu快活了一陣子,可是再到了後來,災難就開始了。
我們的幫會越來越大,朝廷開始剿滅我們,但我們還是沒有想到整個幫會會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幫會裏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被關押的關押,而我和孫成,張芳,李灰還有我們的俘虜天香子一起走上了逃亡之路。
半路上我們不斷遭到追殺,而我也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功力,當我以為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我選擇了逃避,於是我從他們中間消失了,席卷了他們的財寶,一個人逃到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我想從此脫離江湖,想脫離清風會,想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的過日子,誰知道我陷入了一個比清風會更大的陰謀當中,從此九死一生,但也遇到了幾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嚐到了各種女人的滋味,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死,但我還是義無返顧的走上了不歸路。
葉落歸根,雖然我還不老,才二十出頭,但是我又回到了濟南府梅龍縣,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在我無處可去的時候,我想到了這裏,當年我背離父母出外闖蕩,現在我又回來了,父母不知道我曾經shi身為賊,我也不準備告訴他們,他們都是老實的大宋子民,想象不到我從事事業的危險,所以不會太替我擔心。
回到梅龍縣之後,我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我消沉了好一段日子,在一幫親朋好友的幫襯下,我謀了個捕快的行當,可能是潛意識裏對我這個賊身份的排斥,我特別想進官家忘記過去,還有就是我不想繼承祖業守著家裏那幾家店麵,在家我排行第二,上麵有個哥哥,早已成親了的,卻總也生不出個一男半女,急的兩老整天長籲短歎,我下麵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我也無庸替他隱瞞,梅龍縣的人都知道,他是當地的一霸,缺德的事他一樣也沒落下,吃喝嫖賭抽可以說是五毒具全,所以兩老對他也沒抱什麼希望,就在他們徹底失望的時候,我回來了,他們的這個老二兒子,所以他們特別希望我能出息,在當時來說,最有出息的事業無非就是仕途,所以,我順理成章的進了衙門。
在衙門裏,我庸庸碌碌過著日子,每天就是常例的進出衙門,這樣的小縣城平時也出不了大案子,鼠竊狗偷,東家長西家短的紛爭不斷,一個月之後連我這麼旺盛精力的人都開始麻木了。
於是我學會了應付差事,衙門裏唯一一個讓人休息的地方就是班房,可是這裏也是最容易被人打擾的,隻要一有事情,就會嘩啦闖進一個扯著巨大嗓門的人來,然後所有在班房的兄弟不管有事沒事都得象一窩蜂似的跟著那人跑出去,不然就是瀆職不敬業,是要給縣官老爺留下壞印象甚至是扣獎金的,每月三四兩銀子的進項雖然不多,可是如果連這個也沒了,這日子可也就不好過了。
不客氣的說,在梅龍縣,我們家也是小有名氣的富戶,說實話,從心裏我不在乎每月這三兩四錢的俸祿,但是如果給縣官老爺留下壞印象可不得了,他會給我臉色看,給我小鞋穿,最壞就是給我一頓板子吃,所以班房這個地方沒事的時候是不能呆的,所以我就選擇了另外一個地方,牢房。
牢房裏照例有兩個值班的牢頭,一個年紀已經很大了,可是還是舍不得交出這個位子,要知道所有人等這個位子已經等的很辛苦了,什麼都不用幹,拿俸祿不說,還能不時的從下麵拿些孝敬,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辦公環境不怎麼樣,老是有一些無病呻吟的囚犯在裏麵瞎叫喚,人家叫喚是他們的權利,我們是阻止不了的,可是我們可以用棒子敲他們的狗爪子,其他地方是打不得的,打壞了我們就要擔幹係,當然判了死刑的除外,那就怎麼打都行了,隻要給他留下一口氣上刑場就行。
另一個牢頭還很年輕,看上去還沒成年,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就是瘦的可憐,這個小牢頭是老牢頭的孫子,他們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