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被煤老板打了,打的鼻青眼腫不成人樣了。大晚上的,煤老板一回屋操起東西就打,狠狠往死裏打,娟兒是拚了老命才逃出來的。
娟兒披頭散發地跑在街上,手裏緊攥著撕破的裙子,一邊打電話求救一邊回頭張望,瞳孔裏寫滿了驚悚。
C城的居民是不會錯過每一個看熱鬧的機會的,盡管這隻是眾多熱鬧中的冰山一角。但該有的細節通通都有,猶如他們漠不關心的嘲笑和指點。
娟兒跑著跑著,煤老板突然從出租車裏冒了出來。一把揪住娟兒的頭發往車裏拖,娟兒不是煤老板的對手。
煤老板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在街上對一個女人這樣大動幹戈,完全隻會讓他的身份受損。狗改不了****,屠夫改不了暴跳如雷,我這樣說也許大家就能理解煤老板的歇斯底裏了。
這事被正好被路過的柯平碰見了,管管吧。柯平並不是想見義勇為,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到底是犯了多大的事,至於把一個女人打成這樣。娟兒看到柯平,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拚命抱著柯平的腿不放了。
煤老板見柯平不識趣,掄起拳頭就要揍人。可煤老板沒有真揍,隻是想嚇唬嚇唬柯平罷了。這樣一來,煤老板的狐假虎威和欺軟怕硬就暴露無遺了。
見到如此轉折性的一幕,居民們笑了,笑得稀裏嘩啦、滿臉橫肉。
被大家一笑,煤老板的麵子徹底掛不住了。活該,這是他自找的。
煤老板為了給自己台階下,硬要把娟兒拽回家去,娟兒死不鬆手。煤老板隻是做做樣子,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與其在大街上被人笑話,還不如趕緊撤。
煤老板打娟兒這件事馬上就在附近幾條街傳得沸沸揚揚。娟兒是個死要麵子的人,被打成這樣發廊店是沒辦法去了,幸好我那裏還可以擠一擠。
娟兒被煤老板趕出來後一點都不後悔,她甚至連衣服都沒再回去取了,倒是煤老板有意無意地找過她幾回。娟兒臉上的青塊一直不見消去,她正好有理由呆在我那裏不出來見人。
說實話,我真的搞不懂娟兒心裏想的是什麼,她千方百計地討好煤老板,想從他那裏得到一些錢。好不容易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了,就因為被打了一次便躲著連煤老板的麵都不見了,至少我當時認為沒這必要。
可是,當我看到娟兒身上那些傷痕時,這種念頭便不攻自破了。
我問娟兒煤老板幹嘛要打她,她說把煤老板的一塊手表弄丟了。那塊手表是煤老板他老婆買的,不能丟。娟兒將手表的事一筆帶過,沒有任何時間、地點以及過程。娟兒沒有說實話,她一定是拿著那塊表去送小白臉了。
柯平在製衣廠是正常的朝九晚六的上班時間,不要像裁縫師傅那樣經常加班。為了盡早攢齊學費,柯平決定要把業餘時間全部利用起來。確定目標後,柯平變得異常努力,他在附近兼職了一份家教,每晚得工作到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