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新年這天,昭末市耀眼的煙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碩然綻放,讓人目不暇接。點亮整個昭末市,河邊有著劃船放花燈誠心許願的情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漫天華彩,美不勝收。
安家別墅裏,安落正趁自己的父親安祈出去買過年用的花燈,鬼鬼祟祟的彎著腰摸黑上樓去了一間她在安家二十一年都沒有進過的一間房間…
裏麵住的正是被安祈囚禁二十一年的安落母親,木夏。
一個安落出生到現在都還未接觸的母親,在今年過年,她想背著父親叫母親一起下去放花燈。
“啪。”安落用剛才從安祈書房裏的保險櫃拿來的鑰匙打開這個她出生到現在還未打開的房門。
安落因為緊張、激動兩份心情同時夾擊,手心冒出很多冷汗,鑰匙差點從她手中掉落,心髒瞬間快要跳出來一般。
“木、木夏……媽、媽。”安落打開房間的水晶燈,下意識的不敢抬頭看木夏二十一年來所住的地方和第一次不習慣叫木夏為媽媽這個稱呼。
安祈說她叫木夏為木夏媽媽就可以了,從小到現在她在安祈那裏聽也聽的習慣,此刻站在門口,竟說的如此不順口,心情像是老鼠打翻了食物一樣的散亂複雜。
“是落兒嗎?”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房間裏麵發出,安落聽到一陣輕輕的咳嗽聲,都是來自這個居住在這間房間二十一年的木夏。
木夏媽媽,身體不好嗎?
安落第一次聽到自己母親喚自己落兒,心裏激動的快要炸出來,精致的小臉慢慢印上紅暈,說淺不淺,說深不深,適當的讓人想融入心中慢慢品嚐。
“木夏媽媽,我是安落。”安落一步一步走進房間,她抬頭看到木夏眸光十分溫柔的望向她,她的臉瘦的可怕,一副病態的蒼白,蒼白的嚇人。
安落立馬紅了眼眶,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咬牙硬生生的忍下快從眼眶溢出來的淚水,心裏泛著酸。
她二十一年從未見過的母親原來是以這種狀態生活。
她毫無所知。
“落兒就落兒,叫安落怪生疏的。”木夏看著自己二十一年未見的女兒,看著自己生下就沒有陪在身邊的女兒,滿是慚愧。
安落被木夏的話猛地砸了一下心口,沉默的低下頭。木夏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落兒,你爸爸怎麼讓你進來看我?”說到安祈,木夏的嘴角扯出一道苦澀弧度。
一個囚禁她二十一年的男人。
安落聽聞,手下意識的用力抓緊粉拳中的那把鑰匙,木夏的視線落到她緊握的手中,一道光閃了閃。
“偷偷進來的?”木夏看了一眼就別過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溫柔。
“木夏媽媽,我想叫你陪我去放花燈…”
放花燈…
木夏終究還是忍不住眼淚,讓它滑落在臉頰兩邊,一滴落到嘴角,萬分苦澀。
“落兒你乖,出去。就當沒進來過,鑰匙放好,不要惹你父親生氣。”木夏溫柔說,帶上幾分哽咽。
“木夏媽媽…”安落明顯沒有想離開的意思,她想和木夏放花燈,她想一家人一起放花燈,為什麼父親要這樣對母親。
“落兒,難道你想母親生氣嗎?”木夏溫柔說著,語氣帶不上一點嚴厲,滿是對眼前這個女兒的疼愛。
“我不想木夏媽媽生氣。”安落失落的低頭向著房外走去,木夏看的心疼,溫柔出聲。
“媽媽可以明年陪落兒放花燈,不過媽媽可以求落兒一件事嗎?”木夏說的溫柔,帶上一個求字,頓時讓安落停下腳步,落淚下來。
“好,我等到明年。木夏媽媽有什麼事就說吧。”
她拒絕不了二十一年都沒見的母親的請求。
木夏從自己床邊拿出一個黑色帶密碼的盒子走過去遞給安落,溫柔說道“落兒可以瞞著你爸爸把這個盒子給一個叫冷離痕的人嗎?”
安落想都不想,“好。”
安落懷中抱著帶密碼的盒子走出木夏的房間,門在她身後關上,安落的眼淚也隨之劈裏啪啦的落下。
今年的花燈不能和木夏媽媽放了。
安落抱著木夏給她的盒子輕手輕腳的去安祈的書房把鑰匙原樣的放回保險櫃,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落把帶密碼的盒子放到房間的書桌上,就下樓乖乖坐在沙發上等安祈,等著安祈把花燈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