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戾舔了舔後槽牙,“我什麼也不想要,就想要他的命。”
“嘔~”
宮承允無力支撐,噴了一口血出來。
薄承璟轉眸看向兒子,挺得筆直的腰瞬間彎了下去,鏗鏘有力的聲音也軟了幾分,“你放了承允,薄氏繼承權給你,怎麼樣?”
“給我?”薄戾唇角的嘲諷更濃,“這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沒有我母親當年的聰慧過人,薄氏永遠隻是一個小作坊,連財團都算不上!”
此話一出,薄承璟怒目瞪圓,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
這輩子,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薄氏財團起家靠的是江音澈,而他隻是一個靠女人的窩囊廢。
他也曾紀愛過江音澈,可她咎由自取,隨時隨地壓他一頭,搶走了他在薄氏所有的風光。
後來他和善解人意的宮燕雲在一起,就從江音澈手裏奪了薄氏的大權,以她得了瘋病的名義,把她囚禁了起來。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跟宮燕雲一樣,都是小偷!”
薄戾繼續刺激道。
薄承璟不是最愛宮承允這個兒子嗎?
他倒要看看,他能當著他這個大兒子的麵,把父愛體現得多偉大!
頓時,薄承璟氣得臉都開始抽搐了。
他剛想爆發,就看到了掙紮著的宮承允又嘔出一口血,突然閉上眼睛不動了。
薄承璟雙拳緊握,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又一次開口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承允,我會盡力滿足你!”
薄戾勾了勾唇,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讓他是死或者讓他離開A國,你選一個。”
薄承璟拳頭捏得更緊了。
薄戾這是明擺著要繼承薄氏大權,還斷了他對宮承允的期望。
兒子可以再生,薄氏大權如果不在他手裏,他會回到江音澈活著的日子,被全江北的人恥笑,說他是靠女人的軟飯男。
但宮承允從小都是他的心頭肉,她不能就這樣看著他死啊!
薄承璟陷入了深深地糾結中。
沈凝霜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她擔心在這關鍵時刻,如果她真的倒下了,薄戾會因為救她,而錯過那麼好送走宮承允的機會。
她也希望宮承允能離開A國,就再也沒有人威脅她,她也不用因為薄戾的吃醋而總是被懲罰。
馬上實習了,沈凝霜隻想多用一點心思在工作上。
半晌,薄承璟徐徐開口,“我今晚連夜送走承允,你放過他!”
話落,沈凝霜看到了薄戾拿槍的手抖了一下,肩膀似乎瞬間塌了,微不可察的,隻有她感覺到了。
原來,一向堅不可摧,看著絲毫不依賴任何人的薄戾,在薄承璟不惜一切代價救宮承允的時候,他內心還是痛的。
沈凝霜的心髒猶如被刀剜了一下,突然有點心疼這個腹黑、瘋批的男人。
薄承璟給出了承諾,薄戾收起手槍,打橫抱起沈凝霜,聲線狠戾,“要是再讓我在A國見到宮承允,我定把他腸子掏出來剁碎喂魚。”
薄承璟微愣了一下。
這幾年,他對薄戾的看法有了一點點好轉,本來打算他老了,動不了了,在這個位置上坐膩的時候,給薄戾一個和宮承允公平競爭的機會,但現在,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裏完全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