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裏的人疑惑並警惕地看著龍葵和叢疏易。
他們心中暗自揣測著這兩個陌生人來到這裏究竟有何目的?一些村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另一些則默默觀察著龍葵和叢疏易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一絲端倪。
整個村莊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詭異的氣氛,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最後是叢疏易上前搭話,打破了這一詭異。
“老人家,這是哪裏?我們兄妹二人從此路過不小心迷失了路。”叢疏易指指龍葵和自己,“誤闖進村裏,還望老人家行個方便,給我打碗水喝,謝謝您。”
老人見兩人人畜無害,觀察了許久,慢慢道:“公子等著,老朽去去就來。”
老人說完話立馬關緊院門,龍葵叢疏易聽見腳步聲走遠,二人不禁疑惑:喝個水也要關門才去,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轉頭去看其他人,他們發現村裏的人都偷偷地觀察著他們,神情中帶著戒備。
好在老人很快就來了,“公子,給。”
叢疏易接過老者端來的兩碗水,自己先一飲而盡,過了半盞茶功夫,自己並無什麼大礙,便把手中的另一碗水遞給龍葵。
“小葵,給。”
“老人家莫怪,我這個妹子身子嬌弱了些,家中一向嗬護備至,若不是跟我出來遭了難,現在還在爹娘身邊要糖吃呢!”叢疏易搖頭苦笑。
龍葵本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如果不是自己連累,跟著她王兄回到王都,哪會像現在這般喝口水都怕別人害。
叢疏易情真意切,老者看著他模樣不似作假,便語氣放緩了些:“公子考慮的周到才是,出門在外就得注意仔細些,不然叫旁人鑽了空子,受苦受累的還是自己。”
“多謝老人家理解。”叢疏易抱拳鞠躬,老者連忙側身避讓。
“敢問老人家,這裏是何處?我兄妹二人又該怎樣出村去?”
“你們要去哪?”老人警惕道。
“老人家莫緊張。”叢疏易伸手表示自己不幹什麼,“我隻是想到大點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家人。”
“此地乃迷途村,往前一直走便是出口。”老人指了指方向,“不過森林中野獸眾多,你們自行小心吧。”
叢疏易再次抱拳感謝,“多謝老人家告知。”
老人擺擺手表示客氣,看他們提步就走,忍不住提醒,“你們還是明早走吧,夜裏不安全。”
真把龍葵他們邀請進來了,老人又一陣陣後怕,“老人家不必如此勉強,我們兄妹二人叨擾多時,我們這就走。”叢疏易開口。
“不是……”老人一陣猶豫,最後還是把叢疏易他們攔下了,“二位請留步,過了夜再走吧。哎……”老人重重歎了口氣。
叢疏易和龍葵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但還是聽從了老人的建議。
夜晚,村莊格外安靜。叢疏易在房間內整理行李,龍葵則靜靜地坐在窗邊,凝視著夜空。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語。叢疏易立刻警覺起來,手持長劍走到門口。
“叢大哥,我聽到了聲音。”龍葵的聲音有些顫抖。
叢疏易做手勢示意龍葵禁聲,自己則輕輕走到窗邊,他側耳傾聽,那聲音卻消失了。
等了一會兒,叢疏易見沒動靜便走到床邊,“龍葵,你睡在床上,今晚我來守夜。”
龍葵乖乖應下,正準備躺床上,卻聽見隔壁傳來搶天哭地的聲音。
“救人啊,救命啊,都怪你,死老頭子,都怪你,你不把那兩個人喊進來,我的鯉兒怎麼會被山神大人帶走,都是你……”
龍葵叢疏易驚疑地聽完對話,這才知道這村裏一直信奉著山神,不過這“山神”每逢初一十五就要讓百姓獻祭一個童男童女。
最開始,村民們不願意,反駁最大聲那幾戶便先遭了難,不是耕地時突然暈厥,就是平時修物件時突然砸中自己,搞得村裏人心惶惶。
最後大家以抽簽的方式來選定哪家獻祭童男童女。
一開始獻祭過後,大家驚奇地發現,獻祭後,孩子還能活生生回到家中,一來二去,大家也都樂意獻祭。
但時間久了,眾人都發現了不同,那就是獻祭完回家的孩子癡癡傻傻的,好似丟了魂魄一般。
一到山神廟去求問,山神便發怒。
日子久了,獻祭和“山神”就成了大家諱莫如深的話題。
原本和諧團結的村也因此互相猜忌,你謀我算了起來。
“龍葵,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不,我也去。”龍葵從床上跳下來,跟上叢疏易。
叢疏易無奈,隻好帶上龍葵。
“老人家,別哭了,我去把你的鯉兒帶回來。”
“你說真的?”老太太止住了哭泣,滿臉淚痕地看著叢疏易。
見叢疏易點頭,便利落地站起身來,“走,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