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笑，淡淡的，卻帶著勾人的音色，讓人想要窺探這聲音的主人。
“初宵！”
“初宵姑娘。”
……
處在二樓的客人發出一陣喧囂。
程戚戚猶豫之中回過神來，看向吸引了眾人視線的女人。
就站在自己麵前的不遠處，程戚戚清晰的看清那女子的長相。
眉眼之間皆是風情卻並不風俗，塗著嫣紅口脂的唇彎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不像刻意練出來的，卻也知其中不含真心。
輕薄的紅色紗衣輕輕的敷在身上，一陣清風吹起紗衣，帶來一股馥鬱的蘭香，露出的一小截玉臂上勾勒了一條大約三寸長的銀線，不是很筆直，似乎是纏繞著什麼一般。
旁邊男人嘈雜的聲音在這瞬間都被摒除在耳外了。
“初宵許久不出來，今日倒是見到了一個新麵孔。”嬌媚的聲音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纏綿。
一道道視線盯著自己，因為眼前女子的一句話，程戚戚感覺自己一下子成為了人群中的聚光點。
即使自己渾身純黑色的服飾都感覺有些顯眼。
不過也沒過多久，那些人不過就看了一眼之後就繼續看著初宵了。
“不過是個豆芽菜，看不過眼。”
“屁大的孩子。”
“初宵姑娘越發好看了。”
……
諸如此類的話一直吵嚷著。
程戚戚一直盯著初宵，明顯的感覺到初宵將話頭引到自己身上時，眼裏露出的那一絲狡黠的光芒。
在這春香閣有這麼高的人氣，想來就是這裏的頭牌了。
隻不過如此高的人氣，似乎身邊從來不缺人的照看，自己要如何下手呢？
初宵現在在眾人堆裏忙著周旋，與旁人推杯換盞，一副熟稔熱切的模樣。
程戚戚也不著急，在二樓找了一個偏僻但並不影響自己觀察初宵的角落坐了下來，
“客人，要來一壺茶嗎？”
這個春香閣繁華程度不說，服務也很好呢，剛一坐下就有丫鬟來侍奉。
對於春香閣的服務細致的感慨才剛停止，程戚戚的眉頭就微微蹙起。
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
如果是自己沒有察覺到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程戚戚是不意外的。
但如今自己的這副身體很敏銳，卻也沒有感知到。
將觀察初宵的目光收回，審視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丫鬟。
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連頭都不曾抬起，就隻是等著吩咐。
想來可能是因為丫鬟的年紀小、體重輕吧。
對這個悄無聲息來到自己身邊的丫鬟，程戚戚毫無興趣。
揮手示意丫鬟離開之後，程戚戚就又在琢磨著如何下手了。
先不論初宵是否願意，以初宵的人氣與辨識度，自己想要將初宵藏起來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要真的去殺害他人的性命，而後再隱匿起來。
那也是不行的，縱使自己現在的身份確實是變成了殺手，可是自己也確確實實是從小到大接受了義務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