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給她拿過去，就離開了，片刻後，裴知換好了出來。
“好看嗎？”
粉色帶珠光感的長裙，緊緊包裹在身上，顯得身材格外的修長，裙身下擺流蘇的縫隙裏，兩條長腿若隱若現。
上半身的抹胸設計，將胸部高高托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嫩肉和誘人的事業線。
周斯禮不免多看了幾眼：“好看。”
“但是有點兒長了。”她雖然特意穿了高跟鞋，但是樣衣一般都是按照T台上模特的身材製作的，所以穿她身上還是長了一些：“還有這裏，有點兒緊。”
裴知揪著抹胸，將禮服往上提了提。
“是緊了點，還以為它變小了，現在看來並沒有。”
他這麼說著，裴知終於笑了起來：“流氓。”
周斯禮沒有反駁，也沒做解釋，隻是繼續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
“沒關係，他們會按你的尺寸重新做一件。”
“嗯。”
之後，她又選了幾件，也跟設計師溝通了下自己的想法和要求，送走他們，時間已經不早了。
裴知就直接留了下來。
晚上剛好有場球賽，周斯禮也難得有時間可以陪她一起看。
吃過飯，兩人便卡著時間去了負一層的影音室裏。
“知知……”
“嗯？”
“到底怎麼了？”察覺到她頻繁的失神，周斯禮又問了一句。
“沒有。”她還是不肯說。
周斯禮沒再繼續問，卻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定睛看著她。
他像是能從她眼神裏看到心底一般，裴知心虛的將眼睛避開。
“知知……”
見他堅持，裴知醞釀了一番，剛想開口，眼淚卻先一步落了下來。
周斯禮慌了：“不想說就不說，哥哥不問了。”
他誤解了裴知的心思。
“不哭了。”他抱著她，輕聲哄著。
“不是。”裴知趴在他肩上，吸吸鼻子，緩了許久才又開口：“周伯伯打你是不是因為不想讓你跟我在一起？”
“知知……”周斯禮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才好。
她委屈的啜泣了兩聲，隨後失聲痛哭：“我就那麼差勁嗎？他要把你打成那樣？”
“知知，別這麼想。”他大手在她腦後輕撫：“別這麼想，你是最好的。”
“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我討厭他！”她小孩子一樣，將這幾日擠壓在胸口的濁氣高聲吐出。
“哥哥也不喜歡他！”
裴知懷疑自己聽錯了，淚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周斯禮又強調了一遍，而且他神色嚴肅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不知怎麼的，裴知就突然覺得格外的好笑，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眼眶裏的淚水還在顆顆滾落著，那股委屈的勁兒也沒有完全消下去，又是哭又是笑的，狀若瘋癲的模樣。
“不哭了。”他親吻著裴知麵上的淚痕。
裴知又是哽咽了一聲，但心情卻逐漸變得平靜。
突然，視頻裏解說員一聲高呼：“進了，好球。”
兩人齊齊朝屏幕上看過去，剛好正在回放剛才的進球片段。
“他好厲害啊！別的球星在他這個年紀早就已經選擇退役了。”裴知不免感歎了一句。
“巨星就是巨星，門前的這個嗅覺和反應力都是世界級的。”屏幕裏的解說員也在說。
“嗯。”周斯禮應了一聲：“但還是能看出來，跟他年輕的時候比，起腳的速度，力度都差了很多。”
“這大概就是英雄遲暮吧！”
裴知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好些了嗎？”
“嗯。”
“是不是後悔了？”周斯禮問她，問這話時，他心裏沒底，她怕她也跟周斯琪一樣，會因為這個不跟他在一起。
裴知卻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點兒委屈，有點兒不舒服。”
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不自覺的扣弄著指縫。
雖然以前周明遠在她眼裏的形象也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但因為兩家的關係，還有她跟周斯琪之前的關係。
平常碰了麵，也會跟她簡單寒暄兩句，也算是個不錯的長輩。
她倒沒覺得他有多喜歡她，但也沒覺得他討厭她，甚至是厭惡她。
現在知道，他那麼反對她跟周斯禮的事情，她就不由開始懷疑了，她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他！
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開始想到以前跟他碰麵時的種種，原來當時他表現出來的那些都是假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