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黃昏哀聲(2 / 3)

外麵並沒有見到阿布蠻的身影,而當時阿娜藏身的地方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黃昏蕭瑟,天色陰暗,眼看一場大雨又將來臨。

前方火光大作,染紅了半邊天,似乎一場大火正在依著野火燎原之勢急速燃燒著。

屈言心中一動,展開身法來到了眼前的一處山坡上。

火海升騰,有不滅不休的勢頭,整個村落也完全被大火包圍,哭喊聲呼救聲,有孩子呼喊媽媽的聲音,也有雞鳴狗吠之聲。

屈言腳步踉蹌,跌跌撞撞的向著下方走去。

人們忙忙碌碌早已忘記屈言這個陌生人,他們心中隻有親人朋友孩子,有的在火海中不停的翻找著,有的爬在一具具屍體上不停的哭泣著,哭泣聲呼喊聲,交織成一曲無言的悲哀。

屈言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隻是茫然的走著。

前方出現一個悲傷的背影,單薄輕盈,是阿娜。

“發生什麼事了,阿布蠻在哪裏?”

阿娜雙眸通紅回頭看了屈言一眼,無力的搖著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屈言抬頭,四野蒼涼,天地含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為什麼?

祭壇還是原來的祭壇,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中間的兩根柱子已經斷裂了,這裏曾經死過很多人,有好人也許有壞人,這裏是南疆的無比神聖的存在,可是現在誰會在乎這裏呢?

有雨滴滴落,卻難以澆滅心中的悲哀傷心。

祭壇前方突然傳來粗重的喘息之聲,屈言快步兩下走過去驀然看到那被南疆之人譽為聖靈的巨蟒竟然躺在溝壑裏奄奄一息,身上傷痕累累,眼看是命不久矣。

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切似乎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不遠處一道佝僂蒼老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他忽然間好像老了幾十歲,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也許這就是心死而身死。

薩滿!

薩滿並沒有在意眼前的屈言,而是來到聖靈麵前,輕輕的蹲下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它的波光粼粼的表皮,就好像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隻聽那巨蟒似乎‘嗚嗚’的叫了兩聲。

薩滿點點頭,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不怪你,安心的去吧!”

巨蟒又‘嗚嗚’的叫了兩聲,聲音低微悲哀,竟是令人聞之而淚流,聲音越來越低,然後便再也不動了。

薩滿抬頭,這才注意到了屈言。

他起身站在祭壇上,沒有悲哀沒有失落沒有傷心,隻是靜靜的看著天地色變,突然開口道:“你相信命運嗎?”

命運是什麼?

屈言從小就沒有什麼抱負,僅僅就是希望簡簡單單的可以活一輩子,可是自從襄陽那一晚開始,他的生活軌跡就完全脫離了預定的軌道,難道這就是命運?

命運讓你低頭,你就絕對不能抬頭?

“這就是南疆的命運,自從三十年前那魔頭困於此地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不過我還是盡最大努力去幫助這裏的每一個人,可是……嗬嗬,人算不如天算,該來的終究要來,逃不脫躲不開。”

屈言沒有出聲,隻是安靜的聽著。

“我早知道那四條鐵鎖困不住那魔頭,那魔頭遲早必將脫困而出,但是每年的這個時候切合天時的時候功力會達到巔峰,到時候便會有掙脫鐵鎖的機會。為了阻止這個魔頭現世禍害蒼生,於是聖靈出現了。”

“隻有當聖靈的地位高於眾生的時候,人們才會獻祭,而隻有獻祭聖靈才有與魔頭一拚之力。他們不懂,你也不懂,世人都不懂,南疆已經不是原來的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