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高懸,一條透明狀的綢帶透著點點星光由東向西跨越了整個天際,相傳牛郎織女便在此條綢帶上每年的今天相聚一次。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時光,本應該兄弟相會,親人相聚,可是偏偏造化弄人,朝廷綱常混亂政治黑暗,百姓琉璃,飄無定所,又豈能有一處安定之所呢?
屈言獨坐閑庭,飲著一杯濁酒。
濁酒愁腸,愁上加愁!
仰頭天際屈言微微遲凝片刻,一聲苦笑舉起酒杯看了兩眼仰頭而盡,遠處傳來腳步聲屈言不用掉頭去看已經知道是朱元璋來了。
“二哥何故在此自飲自酌,怎麼不喊上我呢?”朱元璋走過來笑著已經自己倒了一杯。
屈言笑了笑道:“沒事閑得慌!”
朱元璋大口喝了一口,抿了抿嘴,道:“二哥你還真別說,這閑下來還有點坐不住,我真怕這樣下去會悶出病來,要不咱們再去攻他一個城玩玩?”
看著手中的斟滿烈酒的酒杯,屈言甚至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如此喜好這種味道,辛辣嗆喉,這種滋味雖然開始令人難受,但當它進入腹中之後你才知道它竟是如此奇特,灼燒感麻痹感紛至遝來,令你悵然悲歎。
“不急,先修養整頓一段時間再說!”屈言輕聲道。
朱元璋似乎察覺到屈言心中有事,道:“二哥,我知你心中有事,但我們眼前有更為重要的事。大好河山還等著我們,如果你從此一蹶不振你讓我怎麼辦?”
屈言起身來到庭外,望向眼前猶如鬼魅一般的黑暗,道:“元璋,再說說婉兒離開時候的事情?”
屈言雖然一開始的確曾懷疑過郭子興和朱元璋,但轉瞬這個念頭就煙消雲散了,畢竟當初三人向天盟誓同甘共苦,他就算不相信任何人也一定相信朱元璋。至於那刺客所言隻不過是想要離間他和郭子興朱元璋的關係罷了,如果不出所料主謀必定是趙均用無疑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人如果不除日後還不一定招惹出什麼亂子來。
“二哥,其實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朱元璋突然道。
屈言巋然不動,淡然道:“何事?”
朱元璋想了想,似乎正在斟酌如何用詞,隨後搖搖頭道:“就是婉兒姑娘離開的前幾天裏有人看到他院子裏來過一個神秘人,而且看身形應該還是一個女人,不過兩人當時也並未說話便離開。後來那女子再次出現和婉兒姑娘說了幾句話後便再次離開,然後婉兒姑娘就當晚離開了!”
屈言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問道:“可看清來人樣子?”
“據下人說道,那女子著一身白衣好似天上的仙女一樣,但是他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朱元璋有些無奈道。
屈言心中一動,不禁聯想到了明淺瑜那飄然高傲的仙姿,難道是她?可是她找婉兒作甚,婉兒的失蹤和她有關係?忽然他心中一驚,難道她騙走婉兒意圖找尋臏鐵令?
越想越覺得有些危險,當時那神秘的聖皇讓明淺瑜半月內找到臏鐵令,但半月期限眼看就要到來,於是明淺瑜就假意救他,從他這裏找不到臏鐵令,於是便將目光落在了雲婉兒身上。雲婉兒自然不會將臏鐵令交予她,於是她就派人將明淺瑜劫走了。
此女心機竟然如此之深,一直潛伏在我身邊伺機而動,枉我屈言一片好心舍命救她!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她的消息,這些人神秘詭異一定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用婉兒口中已經得到臏鐵令,那婉兒性命堪憂!
以聖皇為首的白蓮教神秘龐大,就如當初脫脫兵圍高郵之時,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要脫脫的性命,可見他們的勢力早已深入了元朝廷。如今想要找到他們的下落看來隻能從張士誠入手了,畢竟張士誠可以算是白蓮教的教徒。
不管多麼危險,不管對方多麼強大,屈言也總需去一趟,但是張士誠究竟在哪裏?
自從去年脫脫身死百萬雄兵一時星散之後,張士誠便逃出高郵上山當強盜去了,此時想要尋找隻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