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屈言剛剛落下去,背後卻急速飛來一道身影,正是先前和屈言對話的和尚。這和尚看著眼前懸崖峭壁,怔怔的看了幾眼,無奈歎息一聲,自語道:“死也算是解脫了!”
‘轟隆’一聲,身體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其痛難當,身在水中的屈言麵孔扭曲變形。
死了嗎?
地獄亦或天堂?
死了!
突然,身體四周傳來猶如針刺一般的痛楚,萬針穿刺的痛苦絕非任何人都可以忍受,每一下疼痛都順著血液經脈直入心脈,心髒都似乎快要停止跳動了。接著針刺之痛稍緩,一股從來未有的寒氣侵入身體,遍布全身,直衝腦海。
“啊……”屈言在水中已經忍不住大吼了出聲。
這種寒氣比之陰極真勁的寒氣更加寒冷,什麼千年寒冰,什麼冰窟,在這裏就是螢火與皓月相比不值一提,屈言全身上下刹那間便籠罩了一層冰霜。冰霜越來越厚慢慢凝結成冰塊將屈言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而寒氣通過冰塊依舊在刺激著他的經脈五髒。
僵硬,先是手足僵硬,接著皮膚,然後是血液,最後是一切。
屈言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如果這樣凍死也好。
雲婉兒恍恍惚惚的離開聚馬鎮,騎著一匹馬任其隨意行走,這一走竟不知道來到了何處。
這一日前方突然飛奔而來兩匹駿馬,那兩匹駿馬在雲婉兒身邊急速而過,可是剛跑出不遠隻聽兩聲長嘶,那兩匹馬竟然掉頭而回。馬上是兩個紅巾軍,兩人急忙返身回來仔細的盯著雲婉兒看了少許,其中一人道:“婉兒姑娘?”
雲婉兒抬頭眼神茫然的看了兩人一眼。
“婉兒姑娘,將軍這兩天正焦急的找你,你還是快快回濠州吧,省的讓將軍擔心!”那人看到雲婉兒好心提醒。
“屈言回來了嗎?”雲婉兒無力問道。
那人搖搖頭,道:“還沒有屈先生的消息,婉兒姑娘你還是快快回濠州,我等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看著那兩人越行越遠,雲婉兒輕輕抖動韁繩繼續策馬前行。
看慣了世間的分分合合,但是當這種分分合合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你會是怎樣的感受?肝腸寸斷亦或是滿心悲滄?
雲婉兒自小命苦淪落青樓之地,成為醉夢樓頭牌,其間所經曆的痛苦折磨所又能夠想得到?自從遇到屈言之後本以為找到了一生的歸宿,可是天不憐人,兩人還未有寸許的歡樂甜蜜竟然就再次分隔異地,不知所蹤。
言哥,你究竟在哪裏?雲婉兒抬頭望天。
言哥你可知道,如果你有什麼意外婉兒也不願意獨活了!
這一走竟然就是半月之遙,沒有人知道這半月的時間裏雲婉兒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浙江境內。
這時候張士誠已然逃離高郵,浙江幾乎再次落入蒙古人之手,當年因為脫脫半路身死的緣故,百萬大軍分崩離析各奔他方,浙江境內多有逃兵流寇穿梭,不巧的是雲婉兒就遇上了逃兵。
兩個逃兵正拖拉著身軀向前行走,驀然看到前方的樹林深處走出一個絕色少女,少女神情落寞心不在焉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二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泛起了色心。
“喂,姑娘,這麼著急要去哪裏呀?”兩人將雲婉兒攔下問道。
雲婉兒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臉上露出一閃而逝的怒氣,不過並沒有作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想道難道是個啞巴,“姑娘,你要去哪裏啊,我們兄弟對這裏很熟悉,不如我們帶你去吧!”
雲婉兒並沒有理會兩人甩了甩韁繩驅使著駿馬繼續向前走去。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見雲婉兒竟然不理會自己頓時勃然大怒,抽出兵刃就想把雲婉兒逼下馬來。
兩人剛抽出兵器,突然從旁邊的樹叢中突然衝出一人,此人賊眉鼠眼看起來不像什麼正經人,不過手下倒也有兩把刷子,兩刀便將兩個士兵砍死在地。
“姑娘這是要去哪裏,現在世道大亂,盜賊橫行,姑娘一人上路隻怕很不安全!”此人拱手謙恭道,同時四周又湧出十幾個帶著武器凶神惡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