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深深舒了口氣,正欲要走向明淺瑜,可卻刹那間又隱藏起了身形,躲在暗處偷看了起來。
明淺瑜突然全身一震,星月下的麵容有些異色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單膝跪地拱手道:“恭迎聖皇!”
宿鳥驚飛,寒鴉略過,一道人影飄然落在了明淺瑜的麵前,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可知罪?”
明淺瑜低頭道:“懇求教主降罪!”
明知道在聖皇麵前一切反抗狡辯都無濟於事,還不如主動求罪。
“明知有罪,還不自罰?”
此人語氣怪異,雖然說的是漢語但是別人聽來卻是極為怪異,但卻又不像蒙古人或者金啟昭一樣的口音,委實怪異。兼且此人自出現到現在一直籠罩在黑暗中,仿似此人本就屬於黑暗,與光明無緣,給人極為可怕的氣息。
屈言身在遠處,竟然感覺到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息,尤勝金啟昭和蓮花禪師,甚至是那人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不存在的感覺,極為怪異。
屈言心神大震,想不到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的人物,也不知此人的武功竟然到了何種地步,隻是覺得有些壓抑全身竟然不時何時已然是大汗淋漓了。
明淺瑜突然伸出纖纖素掌,微微遲疑少許便揮手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掌,頓時咽喉一甜,櫻口一張吐出一抹鮮血。
那神秘人的身軀似乎微不可嚓的動了動,突然冷聲道:“給你半月期限,如果半月之後還拿不到臏鐵令,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是,尊聖皇教令!”
眼前人影一閃,那神秘人竟已經消失無蹤,與此同時那無形的壓力也陡然消散於無形,明淺瑜嬌軀一震軟軟的倒了下去。
屈言一驚急忙飛掠而去,轉瞬便到了明淺瑜的麵前,依稀看她麵色蒼白,看來剛才那一掌用力不輕,忙彎腰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聽她厲聲道:“走開!”
屈言剛伸出去的手微微有些尷尬的收回來,看著她自己倔強的站起來,低聲道:“多謝相救!”
明淺瑜絕色的容顏上閃過一抹痛楚,緩緩轉身同時道:“你我從此各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屈言知道她是記掛上次他的救命之恩,但看著她孤寂落寞的背影,他又豈能就此離去?不由便跟了上去,卻實在有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道:“你傷勢如何?”
明淺瑜隻管不答,徑直來到破廟內盤膝坐了下來,眼眸微閉顯然是用功療傷了。
屈言跟隨著明淺瑜進入破廟,見她已然在運功療傷也不出聲打擾,撿了一些幹柴生起火來,看著麵前佳人忽青忽白的容顏,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觸動,可是究竟是怎樣的觸動又說不清楚。
時光飛逝,東方朝陽初現,已然是翌日清晨了。
明淺瑜睜開一雙明眸,臉色一如寒冰深潭卻又美豔不可方物,迎著屈言灼灼的目光道:“你為何不走?”
屈言自然明白眼前這個仙子一般女子為何而受傷,但他也明白眼前之人也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感謝,聳聳肩瀟灑一笑,道:“我暫時沒有什麼地方可去,還不如待在這裏,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作陪!”
明淺瑜臉色急轉冰寒,瞪著屈言厲聲道:“屈大俠,你我兩人進水不犯河水,從此各不相幹!”
屈言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門口向著外麵看了幾眼,回頭笑道:“難道你不想要臏鐵令了?”
明淺瑜頓時一怔,卻是不言不語了,因為她深知如果她在半月之內不從屈言手中得到臏鐵令,隻怕真的性命堪憂,可是如果要她出手搶奪,卻又不是她的心願。但是假如屈言真的可以將臏鐵令交出來,可是轉而一想臏鐵令如此重要之物,何人又可將她輕易示與他人?
她心中刹那間已經閃過好幾個念頭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變化,接著竟然轉身就向著外麵走去。
屈言一怔,大覺詫異實在想不到眼前這絕色女子性格竟然如此怪異,陡然提高聲音對著明淺瑜瘦削的背影喊道:“這次回去濠州我可以將臏鐵令交予你!”
明淺瑜嬌軀一震,停下步伐。
“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告訴我一切!”
如果臏鐵令就這樣一直在他手裏,恐怕也隻能埋沒於世間了,但是如果交予她不一定會發揚下去,但是至少可以傳承下去,何樂而不為?雖然有些對不住當年洛文正的臨死之托,不過事實不同,自當隨機應變,而不是拘泥於世俗。
隻是張士誠背後的勢力卻引起了他的忌憚,必須要打探清楚,不然隻怕將來對郭子興不利。
(這每天誰給投的票,都不好意思斷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