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先是從潁川傳來消息稱劉福通果真在哪裏布置有伏軍,赫斯虎赤曾秘密潛兵欲要偷襲潁川,卻不防伏兵盡出狼狽而出,自此不敢貿然進兵。而駐守江浙的鞏卜固傳來消息說邊界的確有重兵駐守,看來張士誠的確有乘勢侵吞安徽之心。
至於居於河北的倪文俊因為鞭長莫及,一時並沒有對安徽產生什麼興趣,不過此時安徽就好比一座孤城,三麵被圍,唯有一麵可容逃脫,如若遲疑隻怕這一麵逃生之路也將被截斷。
再說屈言這個貼身侍衛每日裏飽受多蘭的摧殘,不過他始終以不聞不問應付,倒也讓多蘭無可奈何,畢竟現在脫古思也不站在她這邊。
一日忽然鞏卜固處傳來消息稱張士誠搬運糧草似乎有進軍安徽的動作,脫古思不禁擔憂了起來,畢竟如果安徽喪失那麼大半個中土便落入漢人手中,那元朝真是岌岌可危。
多蘭倒是不怕事的主,這個時候偏偏鬧著還要出外玩耍,脫古思無奈隻能讓屈言陪著她出去轉一圈。
正好這幾天屈言身在府內也頗為無聊,又心知安徽絕非久留之地總有一日有一隻兵馬必將占據安徽,而到時候脫古思必定撤回大都,而他的刺殺計劃也必定竹籃打水了。隻是這數天相交以來,他到覺得脫古思似乎與其他蒙古人有些不一樣,他心中第一次對刺殺產生了猶豫。
多蘭是無憂無慮的遊玩,而他卻是心事重重,不知該何去何從。
“哎,小淫賊你想什麼呢,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多蘭似乎也發現屈言的不對,皺眉問道。
屈言看了看多蘭手中拿著一個麵具,想了想道:“我在想安徽還可以堅持多久。”
多蘭翻了個白眼,把麵具戴上後眨了眨了眼睛,道:“想那麼多幹什麼,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到時候自然有我哥哥去應付,你擔心什麼!”說完轉身向前跑了。
屈言正要向前跟著,不料賣麵具的攤主一把把他拉住道:“這位公子爺您還沒給錢呢!”
幸虧脫古思未卜先知提前給了屈言些銀兩,不然此時真是尷尬無比。
看到無憂無慮的多蘭,屈言忽然有些感歎,她一個堂堂元朝公主卻自心無旁騖一心求玩,殊不知她祖祖輩輩建立起來的龐大王朝危在旦夕,究竟是可悲還是可歎。
也許隻有她才是蒙古人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也許隻有她才是無辜的。
忽然屈言感受到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他怵然調頭望去,隻見在身後右側的巷子裏麵有一道頗為熟悉的臉孔,微微一想這女人不正是當日在水榭堂搶奪臏鐵令以及後來想要對多蘭不利的女人,為何出現在這裏?
難道還是為了多蘭而來?
那女人顯然也發現屈言的目光,然後卻並沒有閃避,與他直視兩眼然後轉身走進了巷子裏麵。
屈言四處看了兩眼見並沒有什麼情況,有心告訴多蘭一聲,不過見她正在一個攤位麵前不知玩些什麼,當下轉身便循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進入巷子內隻見前麵那女子正緩緩而行,似乎有意等待屈言。
屈言眉頭皺起,不由得四處再次打量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轉入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前麵那女人停了下來,回頭突然冷笑著看著屈言道:“屈少俠果然好膽識!”
這女人顯然是有意引他過來,屈言不禁小心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可別在陰溝裏翻船,不由打氣十二分精神道:“不知前輩引在下來這裏有何要事?如果沒事的話那晚輩就離開了。”
“屈少俠看來是真的擔心那蒙古公主的安危了?”女人反問道。
這段時間接觸的人身份都似乎很神秘,當然其中尤其是哪一個神秘女子,她背後究竟有一個怎樣的神秘組織,竟然為了一個區區臏鐵令甘願答應他三個不容易完成的條件,而眼前這個女人又究竟是何人?
屈言不露聲色道:“在下身為公主的貼身侍衛,保護公主自然是在下的首要重任,如果某些人對公主有不良企圖在下必定全力出手。”
那女人卻不怒反笑道:“好,好一個貼身侍衛,聖女果然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