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無理,屈兄弟是我請來的貴客!”脫古思適時道。
屈言心中自然極為憤怒,不過卻不衝動,冷笑一聲,道:“二皇子,既然你手下能人輩出,卻不知還要我屈言作甚?就此告辭了!”說罷轉身便走。
“屈兄弟留步!”脫古思竟快步追過來,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低頭彎腰對屈言道:“是我脫古思管教部下不言,出口無理,還請屈兄弟不要介意!”
所有人都大為詫異,想不到堂堂當今二皇子竟然對一個無名之輩如此謙恭!
屈言忙轉身扶起脫古思,慚愧道:“二皇子過謙了,是我失禮了!”
屈言自然明白脫古思的用意,此舉自然是想在眾人麵前表現出愛才的一麵,隻是想他堂堂一個二皇子竟能如此,說出去隻怕也沒有人會相信!既然脫古思都如此,那他屈言也正好順勢為之,也好說明他又投效之心。
屈言再次回到堂內,望著地圖道:“江浙張士誠勢大,我軍必然要重兵防守,必然如若潰敗我軍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而奇襲劉福通的必須是精兵,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速退,不然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屈言的意思也的確是如此,此舉既是表明自己投效蒙古而出謀劃策,而同時劉福通自然有先見之明一定會防備後方,此次奇襲如果不出所料必然是無功而返,那麼也不算他背叛漢人了。
此次脫古思孤軍深入的確頗為冒險,本來他打算是帶兵南下徐圖江浙,卻沒有料到劉福通竟然在潁川起義斷其後路,令他防不勝防。
脫古思此時也無計可施,便點點頭道:“就依屈兄弟之見,赫斯虎赤將軍帶領一支精兵進發潁川,能戰則戰,不能戰則不戰,不需要退兵,隻需要牽製住劉福通的主力即可。鞏卜固將軍帶領一軍向南進發,來到交界處隻需要擺出一副進兵江浙的樣子即可,記住且不可應戰!”
“末將領命!”赫斯虎赤和鞏卜固同時答道,轉身走了出去。
因為安徽和湖北交接,脫古思便又派遣一隊駐紮在交接處,同樣不可應戰,而且此時倪文俊正是士氣如虹兵多將廣,隻怕貿然交兵必敗無疑。
分配已畢眾人離去,堂內微餘下脫古思、屈言和蓮花禪師三人。
脫古思臉上露出一絲憂慮之色,良久後終於道:“我雖有心孤軍深入分裂起義軍的力量,可是起義軍聲勢浩大憑借我一人之力實難回天,隻怕這安徽之地也住不了多久了。”
“二皇子此行的確是險之又險,如此孤軍深入必然成為各方勢力的爭奪的對象,想必早已有人記掛二皇子你了。兵敗雖然無妨,但是假如二皇子被起義軍抓走了,那事情就不妙了,到時候士兵必然鬥誌全失,無心戀戰,危及朝廷。”
“我勸二皇子還是早早趕回大都,安徽絕對不是久留之地,遲者生變!”
脫古思歎了口氣,道:“屈兄弟說的甚對,隻是如果讓我就這麼逃回大都又何顏麵麵見父皇以及滿朝的文武大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也我漢人的古話,還望二皇子仔細考慮!”正所謂忠言逆耳利於行,屈言說的越明白自然也越發會得到脫古思的信任。
“自從世祖忽必烈進軍中原如今已有八十載,未嚐沒有文昌武盛天下太平的局麵,可惜如今戰火紛飛百姓流離,我脫古思寢食難安,皆是我的錯啊!”
屈言心中冷笑,現在知道悲天憫人了,以前做什麼去了?
“二皇子不要自責了,又豈能怪你?隻要起義軍一平,到時候隻要二皇子可以勤政愛民廣施仁心,天下自然會回歸太平!”屈言心中想的卻是我看你蒙古人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脫古思無奈苦澀搖頭,忽而揚天輕歎道:“希望以後天下再無戰火,百姓永享太平!”
脫古思神情悲痛,情真意切,屈言不禁有些意動,難道脫古思真的和其他蒙古人不一樣,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接著轉而一想,蒙古人不都是一丘之貉,焉有好壞之分,這天下的戰火還不是因你蒙古人而起,想要我相信你,休想!
“哥哥,你們在做什麼?”突然從外麵闖進來一道紅色的身影,活潑可愛,臉上帶著不諳世事的笑容,正是多蘭。
“你來做什麼,沒看到我們正在商量大事嗎?沒大沒小!”脫古思不客氣的責備。
多蘭卻絲毫不以為意,笑嘻嘻的道:“什麼商量大事,和誰?和他,你和一個小淫賊有什麼大事好商量?我這幾天都快悶死了,哥哥咱們去外麵玩,好不好,好不好嘛?”
挽著脫古思的手臂,多蘭盡顯花季少女的頑皮可愛。
幾日不見,沒想到多蘭再次恢複到了原來那麼刁蠻任性的丫頭,想必她早已將前段日子的所見所聞忘記了,哎,屈言心中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