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一處平房中,場麵慘不忍睹!
一男子倒在血泊中,身中五六刀,幾乎每一刀都不致命,真正要他命的是脖子上的一刀,這一刀的殘忍程度令洛文正的目光都不禁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男子的身邊還躺著一個女子,女子胸口一刀,眼眸依然睜著看著男子。
洛文正雙手緊揣,眼裏怒火燃燒,厲聲道:“孩子呢?”
剛才那男子低沉道:“在裏麵!”
洛文正眼眸一變閃身躍了進去,隻見裏屋的桌子上正有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隻是外麵的被褥似乎有血跡印出來。洛文正目光如刀,顫抖的雙手把嬰兒的繈褓打開,嬰兒身上赫赫的插著一把刀,齊柄而沒。
‘蒙古狗’,洛文正一聲無力的嘶吼,手中的長鞭陡然抽了出去,卷在了房頂的一根梁上,‘哢嚓’一聲,梁柱應聲而斷。
屈言閃身進來,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禁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既是驚駭又是憤怒,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竟然也不放過?
“是擦汗那個蒙古狗!”剛才那男子在洛文正身邊道。
“多久了?”
男子想了想沉聲道:“應該就是雲婉兒遊漢水的那期間,當時一個弟子偶爾路過這裏看到擦汗那蒙古狗正從三哥這裏離開,他急忙藏了起來,之後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然後他便通知了我!”
“不殺光蒙古狗我洛文正誓不為人!”洛文正仰天一字一句的道。
襄陽城內,月華軒,在埋葬了死者之後三人來到了這裏。
洛文正有結義金蘭五人,大哥便是他洛文正,二弟於誌勇有勇有謀,武功雖然不高但智計百出可說洛文正身邊的智囊,三弟正是死者樊良,去年剛迎娶嬌妻今年誕下一子尚不足滿月,沒想到世事難料一朝之間皆入黃泉。四妹步青蓮本是大宋忠臣之後,後來家破人亡結識洛文正,暗器手法出神入化,五弟正是那男子劉雄,此人暴躁易怒,但為人義氣當先,一身銅皮鐵甲功夫也算是江湖少有。
劉雄已被洛文正派遣出去通知於誌勇和步青蓮了,所以此時隻餘洛文正和屈言兩人。
天色已暗,洛文正臉色悲嗆,仿似霍然間老了許多歲,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杯中烈酒。
“洛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雖然也經曆過不少蒙古人虐待漢人的舉措,卻無一比不上今天的所見所聞。
‘咳咳……’洛文正捂著胸口用力咳嗽了兩聲,歎了口氣道:“不久前我們五人刺殺了襄陽城的一個蒙古狗官,當時三弟他大意不慎被人看到了樣子,一段時間過去兼且三弟他一直住在城外我們便以為這件事過去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害了他!”
“隻是可惜他那不足滿月的孩子!”洛文正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哽咽。
屈言心中有些驚訝,想不到洛文正竟然敢去刺殺蒙古官員,此舉實乃大逆不道,怪不得城門盤查的那麼嚴,如果被抓到隻怕身首異處在所難免,轉而又聽到洛文正末尾的悲嗆之語,心中頓時湧出憤怒,心道,蒙古狗官如此喪心病狂,就算是殺了又有何妨?
洛文正又飲了兩碗,臉上已經布滿棗紅,不管烈酒還是憤怒所使,隻見他調頭望向屈言,道:“曲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我有個請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洛大哥盡管直言,隻要我屈言能夠辦到的一定答應!”
洛文正因對屈言有救命之恩,兼且看洛文正此人豪氣幹雲卻又重情重義,雖然有殺狗官之嫌,不過也阻擋不了他結交之意。
“好曲兄弟,我洛文正就喜歡爽快的人,我想請曲兄弟你晚上一起和我同去擦汗狗官哪裏走一趟!”
“啊!”屈言不禁驚呼一聲,洛文正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要去刺殺那狗官了,他雖然見識不少生生死死,可是如果真要去殺一個人還是有些害怕擔憂。
“怎麼曲兄弟不願意?”洛文正眼光銳利望向屈言。
“不是洛大哥,隻是……”雖說心中的確有這個念頭,可是如果真要實施起來卻難如登天,況且現在元人當政,如果真要殺了狗官,那麼以後的日子隻怕不可能一帆風順了。
洛文正盯著屈言,看著他眼中的光芒變幻,忽而歎了口氣道:“曲兄弟這個要求確實很為難,我也知道兄弟你的難處,如若真的隨了我那以後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知道兄弟你誌不在此,好吧我也不勉強了!”
洛文正神色悲哀,眼中是哀痛之色。
“不過曲兄弟你放心,不管如何你這個兄弟我洛文正還是交定了!”洛文正似乎生怕屈言誤會忙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