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我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啊?難道我忘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嗎?難道我忘記了他在七月中旬就要結婚了嗎?難道我忘記了???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才會恢複說話了嗎?
白君良看出我的反常,這次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站起來向門口走去,他說,“去換衣服吧,我在車裏等你,我們去看李墨。”
看他開門離去的背影,我愣神了許久許久,沒錯就像唐語嫣所說的那樣,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們又何苦這樣糾纏著彼此,放手了,錯過了,就不應該再回頭。
但我恐怕我做不到立刻就放棄,現在還不到七月,還有至少五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誰能保證我不能治好我的失聲呢?
坐在車裏白君良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似乎是約定好了一般,可是在這樣的沉默裏,我卻也不覺得尷尬,就好像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那麼自然。
在獄裏探望一個無期徒刑的犯人實在是不容易,我這麼輕鬆的見到李墨還真是要多虧白君良的神通廣大。
李墨的長發如今也變成了短短的寸頭,透過厚重的玻璃我看見李墨眼中的渙散和欣喜,她的聲音在話筒那邊傳來,她問我,“衣,你過得還好嗎?”
聲音那麼的柔那麼的細,在裏麵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不知道我現在的哭臉有多醜,我很想告訴她我沒事我很好讓她照顧自己,可是我沒辦法說話,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白君良。
白君良僅僅是看了我一眼,隨即拿起電話說,“李墨,衣她現在過得很好,我為和她分手而致使她失聲向你道歉,我會治好她然後和她複合,希望你能相信我,並且衣也希望你可以在裏麵好好照顧自己,她會定期來看你,至於你弟弟李晝的問題你也不要擔心,我和衣會照顧好他。”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並不是因為他說他會在治好我後和我重新在一起,而是為他竟然能把我心中所想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感到詫異。
我抬頭去看他,他卻把話筒放在我耳邊,李墨對我說,“衣,對不起,我曾經那樣想過要利用你爸爸,是我不好,我沒想到這樣你也還能原諒我。我的弟弟,以後拜托你了,他有我這樣一個姐姐,真是他這輩子最糟糕的事情了。”
李墨說著話,我在這邊流著眼淚聽著,然後白君良再向她傳遞我想說的一切,最後獄警不近人情的說,“蘇小姐,白先生,時間到了。”
我看著李墨在兩個獄警的陪同下走進了那扇門,就是這一扇玻璃一扇門,隔絕了李墨和我們,也斷了李墨的人生,李墨的天空和李墨的一切。
在白君良的車裏,我昏昏欲睡,意識還稍稍存留之時我聽見他接了一個電話,語氣又變得無比溫和,然後我就感覺車拐了一個彎,和我家的方向背道而馳,卻也不是白君良家的方向。
在車內,我看見的景象是駛向唐語嫣家的方向。
我突然坐直身子,因為車正在高速行駛我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白君良在一旁嗬斥我,“你想幹什麼!?很危險知道嗎?”
白君良把車停在路邊,我們坐在車裏僵持著,我無聲的質問他,“你要去哪裏?”
他不說話,眼神卻有些躲避我,我再一次用力的,無聲的質問他,“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