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漾放開了我,黑暗之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他攔腰抱起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我的反抗和掙紮看起來都那麼的無力。
他將我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床上,然後俯身上來一手固定住我的雙手,整個人跪在我身體的上方,他低頭再一次的吻我。
我用盡全身力氣掙紮,雙腿也被他夾的緊緊的無法動彈,這時我才發現相較別人來說我都是不堪一擊的,濕潤微熱的液體從眼睛裏滑落,跌進耳鬢的發絲裏。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
當我聽見布料因為力氣過大而撕扯開來的聲音時,我真的完全靜了下來,我沒了命的在思考,我沒了命的在想,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每個人都會被其他人所傷害,然後因為其他的各種原因又轉身去傷害別人。
活著竟然是這麼痛苦的事,原來活著竟然比死了還讓人悲哀。
劉漾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侵犯,他下了床一個勁的向後退,我坐直了身子,窗外打進來的月光讓我能夠看清他的臉,他的嘴角有血跡,那是我剛才咬他所致。他低頭說,“蘇衣,對不起。”
其實我並沒有怪他,我隻是在怪我自己,不可能將心完全交給他,卻還要那麼無恥的留他在身邊,從他身上索取我希望白君良能夠給我的溫柔,我想北堂亦如果是媽媽的代替品,葉子是北堂亦的代替品,那麼可憐的劉漾就是白君良的代替品。
劉漾見我一個勁的搖頭,突然間手足無措隻得從這個房間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下了床,赤腳走到窗邊,現在是淩晨一點整,除夕夜已經過去了,新年的第一天,竟然如此匆忙的走進了生命中。
不帶一點感情,比光速還要快的進駐,就好比白君良。
外麵有很多人在放煙花,應該是在距離這裏不太遠的廣場上,我看著這些短暫的華麗綻放在空氣之中,然後消散,愛情好比煙花一般這種瓊瑤文藝的比喻還真的一點沒錯。
我蜷著身子將自己蒙在被子裏,有人說蜷縮身體睡覺的人是缺乏安全感的,而我現在越來越喜愛這個姿勢,仿佛是保護自己不受任何侵害一般,隔絕著世界上的一切。
原本我還覺得就算是不能說話了也無所謂,但這個想法從剛才開始就被我毫不留情地扼殺了,因為白君良對我說他開始後悔了的時候,我什麼都未能說出來。
他隻是看著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似乎要把我的樣子深深地印在腦海裏,然後我聽見他說,“我和唐語嫣打算在七月中旬結婚。”
白君良捏住我的雙肩,他說,“你快說話,你隻要說你也後悔了,你要回到我身邊來,我立刻和她取消婚約,我立刻回到你身邊。”
然而麵對這樣的白君良,我除了撲進他懷裏抱住他之外,什麼都做不了。眼淚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他說,“你這個樣子,我是沒辦法回到你身邊的。”
“看著你不能說話的樣子,我就會想起是我害的你變成這樣的,我也是個自私又愛逃避現實的男人,請原諒我,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能在一起,蘇衣,在我結婚之前,治好你的失聲。因為我想在我對你道歉的時候,能聽見你說沒關係。”
“不,不是想聽你說沒關係,哪怕是你說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也罷,我想聽見你說話。”
許久,我仍然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求求你了上帝,讓我能夠開口說話吧,我想告訴他是我的不對應該是他原諒我。
可我做不到。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卻做不到!
我丟下白君良一個人拚了命的向遠處跑,跑得氣喘籲籲我都不願停下來,腳步要怎麼停下來,才能緩解自己的呼吸,我要怎麼開口,才能對白君良說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