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資料，找村裏老人問了問，第一個死在歪脖子樹下的老頭叫李外。”
“裏外？”
“木子李。”
……
李外是個外地人，改革開放之後來到護林村的。不是來這邊參加活動，是個木材商人。那會的經濟剛放開，對於公司什麼的，村裏還不熟悉，大家私下裏都叫李外為李員外。
大家都知道，他是做生意的，還挺有錢，大米白麵不愁。
所以，叫李員外不虧。
……
那會兒，李員外一天要走兩車木材，都是筆直，水桶粗的那種。據說，那種木材在外麵家具廠賣的特別好，錢，大把大把地往腰包裏塞。
這個李員外對工人挺好，平日裏也給大家吃肉。
但是，李員外這個人也有缺點，封建迷信。
平日裏他上山看書，手裏一定拿個羅盤，拿著那玩意測，還翻看黃曆，一旦他確定哪塊的林子不能碰，立刻停工。
無論那邊的樹多高，多直，他都不要，寧願多花些工錢，在不容易砍伐的地方費功夫。
……
後來，大家知道了，李員外和當年在這裏赫赫有名的於姓風水師有關，他是那個風水師的師兄。
建國之前，於家是這片地域的著名風水師。
聽說國民黨的軍統元帥，滿洲國的大臣，甚至連日本鬼子都要找於家看風水。後來，新中國成立，大家不相信封建迷信了。
於家落寞！
後來，國內又興起了一波打倒牛鬼蛇神的熱潮。
於家徹底消失在人民的視線當中。
……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陳二平忍不住插嘴問吳峰，吳峰尷尬一笑：“我爹當時是林業的隊長，當時在林業當工人的叔叔伯伯我都挺熟的。”
“我能和你爹聊聊吧。”
“等有機會的吧，你現在和他聊，他不見得聽得懂。”
“啥意思？”
“我小的時候，我爹瘋了，一直說殺死李員外的妖怪回林場了。”
“妖怪？”
陳二平一臉的困惑，說鬼魂他還能理解，妖怪，怎麼可能存在。
“連你這種殺鬼的都不相信。”
吳峰困惑的說。
“誰告訴你，我是殺鬼的？”陳二平也很無奈。
“真有妖怪，六七十年代的時候，經常出現，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銷聲匿跡了。2000年以後森林禁止砍伐，但還有偷偷砍樹的。於是，附近的部隊派駐了護林員。”
“部隊也來過？”
“對，我上高中那會兒，護林員撤銷的，護林的工作轉到了地方政府這邊。”
陳二平默默算了一下，那應該是十五年的事兒。記得貞子姐說過她也來過護林村，那會貞子姐剛參加工作，和『特戰隊』一起對付了一個灰熊。
貞子姐還說被灰熊咬了的人，指甲會變長。
那這個灰熊和妖精，還有護林部隊有關係嗎？
……
“除了你爹，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村長也知道，但他什麼也不會說。”
“為什麼？”
“以為徐叔也問過老村長，老村長什麼也沒說。”
……
陳二平想了想，在去見老村長之前，他回麵包車裏拿了一盆已經枯萎的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