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身打算站起來,趙彬彬一腳踢向我心口,我躲避不及,重重的躺在地上,所幸著地時我一抬頭,沒有磕到腦袋,不然摔成智障都是很有可能的。我雙手使力一推地麵向後躥出幾尺,再將身子撐起,趙彬彬冷笑一聲,大步追上又是一腳踢在相同位置,疼得我差點吐血,不過我還沒死心,就地打了個滾避到一旁,再度發力還欲起身,發現他又追到麵前抬腿瞄準我的胸口,我趕緊護住:“哎哎哎,江湖規矩,襲人不襲胸!”
趙彬彬道:“在下也是無奈之舉,道兄要不還是行個方便,知道什麼就說吧。”
“我真沒你想知道的消息。”
他冷笑一聲:“何苦呢?”,一腳踏了下來。好在這次我已有準備,雙手沒撐在地上,趕緊出手抵住他的雙腳,與他開始角力。他居高臨下,自然占了優勢,我躺在地上真氣運行不暢,隻能苦苦支撐,不消片刻,汗就流了下來。
這時隻聽得店中傳來“哢嚓”一聲,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趙彬彬回頭查看,分了心神,力道稍緩了一些。機會難得,我拚命聚起真氣,把他的腳用力推開,翻身站起,靠在牆邊大口喘氣。
那邊發出響動的是角落處兩個不起眼的樵夫,兩人的舉動頗為奇怪,中年樵夫抓著年輕樵夫的雙手,而他們麵前的桌子則碎成了一地渣渣。趙彬彬、我、趙神醫和老牛那桌人都將目光投向他們二人,那中年樵夫麵露尷尬之色,年輕樵夫卻沒什麼表情,仿佛這事跟他無關一樣。他若是生得麵容冷峻,必定是一副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俠氣派,但偏偏他是個忠厚麵相,看起來倒像是個被牽扯進來的無辜路人,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趙彬彬道:“吳副局主,您震威鏢局和我們黑龍寨可有著些默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您在那邊好好吃飯喝酒就行,我也假裝沒看見,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中年男子正欲開口,那年輕的卻先說話了:“哦……我是新來的,不知道震威鏢局有這規矩。二當家的您要是不好交代,我就辭了這差事。反正這是我第一趟鏢,一文工錢都還沒領。”
中年人對趙彬彬拱手道:“您可聽的清楚,他不震威鏢局的人,您隨意處置,跟我們無關。我這邊還趕時間,就此別過,您就當我沒來過這裏。”
未待趙彬彬答話,他便施展輕功三步並作兩步的出了門。趙彬彬也沒必要為了找他麻煩而給我可趁之機,就沒加阻攔,而是將目光落在留下的年輕人身上:“聽吳二當家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作對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他勸阻你也是為你好。”
那年輕人抄起扁擔,說道:“早知道震威鏢局和你們有勾結的話我就改投別處了,剛才若不是老吳攔阻,你現在還有命說話?”
“喲,口氣可真不小,你初入江湖,也沒和黑龍寨結下梁子,為何偏要自己惹禍上身?”
“我學武功是為了懲惡揚善的,而你們黑龍寨就是一群打家劫舍的惡人。你在這裏欺負人我也看見了,我為何不出手?”這年輕人的邏輯倒非常簡單。
“看來您是想充英雄了?也好,在下就成全您一次,讓您死得其所。”趙彬彬笑了笑,又轉頭看向我:“你也一起來?”
“你不要出手了。本來武學基礎看著也不紮實,又受了傷,這樣會礙到我的棍法。還是在一旁休息吧。”年輕人對我說道。
這話聽起來像是鄙視我一樣,換做別人來說肯定惹得我暗中不爽,可偏偏他說話的語氣特別堅定誠懇,隻是抱著陳述客觀事實的心態而已,令人生不起氣來。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隻得聳聳肩,沒搭茬,打算在一旁看看兩人的戰況,若是這年輕人處於下風我再考慮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