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風像一股清泉,徐徐拍打在碧綠的草叢上,烈日的熾熱依然不能蔓及綠樹下的蔭涼。知了的歌唱帶來了整個東海的夏天,這裏是一座清閑的城市,就如很多出外打拚的人回來時的感覺,她適合養老。東海這幾年也算是經濟複蘇了,房地產,美食業,服務業都欣欣向榮。但所有物質的繁華卻無法摧毀那個座落在無數青蔥綠樹裏的龍山中學,這座百年學府裏在滋養這一個神奇的孩子,在所有故事開始之前,一切依然沉睡著。當盛夏的第一縷陽光伸廷入葛青風的房間去時,六點半的鬧鍾開始像個頑皮的小孩在吵鬧了。一支清秀潔白的手伸到鬧鍾的頂部按下了按鈕,葛青風坐起來揉揉稀鬆的雙眼,伸了個懶腰,慢慢爬起來,像往常一樣完成一切洗漱之後懶洋洋地吃著媽媽準備好的早餐。上學的路上是青風感到快樂的時光,在涼風吹拂的早晨,他騎著那輛心愛的自行車,走在那條再熟悉不過的路一直前行。他想了想昨晚那個夢,無奈地搖頭,心想:又夢見那個夢了,真該死,為什麼永遠重複再重複。葛青風所發的夢是從十歲認識了他啊姨之後就沒有停過。十歲那年的葛青風依然是個靦腆的孩子,有天放學回家,家裏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她很自然的正對著風媽麵前,大概三十來歲,白衣長發,顯得很清秀,甚至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青風看到啊姨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因為麵前這位女性很熟悉,像在哪見過。但怎麼也沒想起到底在哪裏見過,便對女人看了看,微笑一下。倒是這個女人,見到青風時神情間有了一絲變化,隻是很微妙,但青風能感覺得到,這是他自小內向性格所特有的天賦。風媽見到兒子回來了,笑眯眯地對青風說,兒子啊,快叫阿姨,青風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就往房間裏去了。他不關心他們在談什麼,他也不關心這個女人是誰,青風此時的心情已經糟糕透頂。回到房間就把門關上了。青風的房間像所有的學生房一樣,衣櫃,小床,電腦,書桌,但他還養了點小植物,平時沒少嗬護,盡管功課繁忙,但依然照顧有加。青風一把將書包甩向床上,隨手抓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想起今天在學校遇到的事,他忍不住口出大氣。雙手緊握重重的捶在書桌上,青筋都快爆出來了。青風在班上是一名很乖的學生,但成績一直不理想,加上內向的性格,平時沒什麼朋友,甚至班上有人暗地裏叫他傻子,他很用功,但奇怪的事他總愛忘記事情,起初他認為是睡眠不夠,但一段時間的休眼調整並未能將他帶至最佳狀態,後來猜測是習慣不好,努力改變自己的壞習慣,也不奏效。上網查,進圖書館找資料都沒辦法,有一次他存好錢偷偷去看心理醫生,醫生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出來,這才讓他感到恐懼,甚至他一度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傻子,是天生缺陷。他常常被同學與老師戲弄。年輕人最大的痛苦不是窮與失敗,而是被同齡人所拋棄,這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所以他很自卑。但好在青風這個人很倔,他雖然忍受著同學的議論,但還是想辦法去解決他自己的問題,甚至已經開始養成一種韌性。青風覺得很累,他頭腦全部是最近學校那邊的人和事,當他感到頭腦發脹時,他甩了甩腦袋控製自己不去想太多,於是躺在床上思量了一會兒自己的事,慢慢睡去了。醒來的時候是七點,也是青風家準備吃晚餐的時候,青風來到客廳,發現剛才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他看了看媽媽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心想也許是最近太累了,對很平常的事過於敏感,有點捕風捉影。這個時候青風的爸爸回來了,風爸是一個在國企工作的普通職員,兩點一線的工作,很是安逸。青風有時候很鄙視父親這種甘於現狀的人生態度,他從小就是在眾多嘲笑中長大,這一點他爸爸並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兒子乖一點,不要為自己的家人找麻煩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在這一套管教方式下,青風倒是一直乖巧得很,隻是他不知道他的兒子內心真實的想法與困惑。時間像是風兒吹拂臉龐時的清爽,你能感覺得到,卻來不及細細品味它的味道,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十歲的葛青風在嘲笑和捉弄中慢慢成長,成長成一個依然還不放棄尋找他自身毛病的青年,在時間的長河裏,沉澱下來的是他更濃厚的韌性與堅強。這一年,他二十二歲。小東海的冬天沒有雪,但是北風的濕冷讓整座小鎮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要不是臨近春節,人們慢悠悠地準備著過年所需的年貨,大街才呈現出一片生機,否則這裏的一切似乎與人類無關。葛青風現在172cm的身高,是一個不高不矮,玉樹臨風的小帥哥,在春節來臨之前等待他的是他的生日。他是一個有點孤僻的人,平時沒有什麼朋友,生日一般都是在家裏過,無非就是買個蛋糕,父母陪著自己插插蠟燭,唱唱生日歌,很是無趣,但是在孝道上來講,他不能說什麼。生日這天,他在榴蓮忘返店買了一個很正點的蛋糕,提著它哼著小曲,走著回去,就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個曾經在家裏見過的女人,依然是一件黑色連衣裙,倚在他家門口,手裏竟然點著一根煙,在吞吐之間不難察覺到一絲女性特有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