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裏雖然可以看到陽光,但光線經過高空中的那層煞氣,到了地麵已經有些暗淡了。五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知道太陽升起又落下,夜幕剛剛來臨……
“終於走出那個鬼地方了,我得好好呼吸一下這裏的空氣。”殷問劍有些興奮,渾然不知身前早已經站著八個人影。
“沒想到你們真的可以拿到岩獸之心,看來你們都不簡單。不過很可惜,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本來本堂主可以招你們成為死士的,但玄武賤人的走狗,我又怎麼會要?”一個男子走了出來,聲音非常沙啞,像是被沙石磨過一般。他的臉有些扭曲,除了眼白,一片的烏黑。
“呀呀呀呀,這家夥竟然比以前的我還要黑,佩服佩服。”殷問劍冷笑著,一邊搖著頭。
“殷哥哥,你以前也這樣黑嗎?”楚依很是不解,開口問道。
“嗯啊,以前我是在煉丹房燒火的,所以經常變成一張黑臉,哈哈。他估計是廚房裏麵挑煤的吧,我聽說那些人更黑。”殷問劍說著笑了起來,而楚依也咯咯笑著。這邊黑衣人頓時怒不可遏,一張臉更加的扭曲,隻見他向著殷問劍衝來。然而沒走幾步,卻又不敢向前了,那雙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楚依肩上的鳳凰胎記,竟有了些怯意。
“你們七個,給我上!”黑衣人一身令下,身後的七人便衝了上來,將殷問劍等人團團圍住。這七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一對對瞳孔沒了焦距。他們就像是死人,但身體卻是活的。
“奶奶!你怎麼會在這裏!”小麻煩心中一顫,七人當中,赫然有著煞婆的身影。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忙用手捂住了口。
“你叫她什麼,你叫她奶奶,你是姓封的的女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快把魔珠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黑衣人顧不得那麼多了,向著小麻煩走來。他的右手冒著黑氣,一股寒意從中傳出。
突然,一道冷風襲來,擊在了黑衣人的心口。隻見他半跪在了地上,一口黑血吐了出來。黑衣人做夢都沒想到,偷襲自己的,竟是煞婆。
“我雖然是一把老骨頭了,但區區傀儡蟲,又能奈我何。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死靈閣前一任堂主,當初真不應該提拔你。”煞婆的手中已多了一把玉笛,笛聲響起,餘下的那六個死士一搖一晃地向著黑衣人壓來。黑衣人看著煞婆,冷笑不止。
“奶奶,你沒事太好了,我做夢都在想你。”小麻煩撲到了煞婆的懷裏,喜極而泣。
“小傻瓜,我答應過你爹的,就是拚了老命,也會保護你的安全。”煞婆咳了咳,臉上的笑容很慈祥。
“奶奶,我們回惡穀去吧,我不會再到處亂跑了。”
煞婆看了看小麻煩背後的劍匣,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又看了那黑衣人一眼,歎了口氣,轉身帶著小麻煩向南而去。
“妖女,你這麼走了,我回去怎麼向長老交待啊。”殷問劍跑了上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不用交待,就說我已經死了。”小麻煩沒有回頭,看著南方。
“這不好吧,真武有個老頭會讀心術,這個你知道的。對長老們撒謊,要麵壁思過的。”
“這不關我的事。”小麻煩冷冷說道,漸漸在殷問劍的視線中消失了。
“殷哥哥,你不該讓封姐姐走的。”楚依看出了殷問劍眼中的失落,上前說道。
“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你不在的時候,我常常能在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不過現在好了,我的楚依回來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殷問劍看著楚依傻笑了起來。
可這時,那六個死士傳來了幾聲哀嚎,沐月一把將身旁三人按在地上,示意他們別出聲。隻聽一聲轟響,其中兩個死士被一擊飛上了空中,身體炸為了碎片。那黑衣人從一個泥坑之中爬了起來,他的體形,漲大了幾倍,整個身體不停地扭曲著。隻見他粗喘了幾口氣,向南奔去。而剩下的四個死士,機械地追在後麵。
“不好,妖女有危險。”殷問劍第一時間想到這裏,不假思索地跟在了死士的後麵。
追了近一個時辰,卻聽一個叢林中傳來打鬥的聲音,循聲而去,寒風肆虐,煞婆與那黑衣人已經鬥得不可開交。
“黑囚,真可悲,老教主隻是教會了你驅使傀儡蟲而已,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木偶引線。”煞婆說完退了半步,兩隻手伸出四根引線,鑽進了那四個死士的頭頂中。那黑衣人外號黑囚,正憤怒地咬著牙,身子已經變得沒了人樣。而煞婆的四根引線相當與多了四個分身,他們一同向前衝去,黑霧頓將一切籠罩,殷問劍什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