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迷茫
第四十三章迷茫
其實現在的衛逍感覺還是死在城裏的好啊。
白沙城，終於又破了。
但是為什麼說是“終於又”。
這座白沙城，一個月之內兩次被圍，兩次被攻陷，說起來真是諷刺，於是說是是“又”破了。那麼“終於”呢？其實白沙城破是意想之中的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以浮國一萬出頭的兵馬，對抗城外有數倍與己的敵人，本來就沒有勝算，偏偏奇怪的是城外的對手倒是沉得住氣，竟然遲遲不行動，這種奇怪的舉動卻把城裏的衛逍折磨的死去活來。
現在，衛逍是眼看就要到達泗河了，但是那種悲傷的感覺越來越濃，一敗塗地啊，而且這個恥辱很難在洗刷了，他衛逍一直一來順風順水，父親的威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自己的堅持也功不可沒，但是現在一切都即將結束，自稱智將的衛逍讓遠方的項拓明著實耍了一把，衛逍向遙遠的北方看了一眼，那麼遠處的人竟然運籌帷幄，殺人千裏外啊。
此時的城裏卻是盡是歡騰的景象，隻是有的人卻沒有了那種勝利時候帶來的喜悅。
“子葉。”魏少鳴細心的發現了弟弟在一旁落寞的表情，問道，“這是怎麼了？勝利了怎麼反而不開心呢。”
慕子葉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說道：“哥，你見過以前的白沙城嗎？戰前時候的白沙。”
慕子葉沒有等到魏少鳴說話就自己說道：“白沙以前很平靜，我每天執勤或者休息，就從這條路走過，我記得第一年，我走這裏過，有一個小男孩說我長的真帥，他想想我一樣保家衛國。在這裏就可以看到這些人們安逸的生活著，雖然不繁華，但是卻有一種寧靜。現在呢？他們中間的人大部分死了，剩下的活著的多半都是失去了親人的可憐人，他們中間有的失去的一生的財產，有的失去了至親，有的受了重傷，甚至有了殘疾。哥，你說，他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什麼也沒做，就失去了那麼多。”
魏少鳴對白沙談不上感情，他隻知道這是個泗河附近的城池，具體的情況一概不知，但是慕子葉在這裏生活了三年到如今，雖然鑒國拿回了白沙，幾乎全殲的浮軍，那有怎麼樣，一座毀掉的城池，到處是火光和悲傷的氣息。
慕子葉接著說：“軍人為戰爭而死，那是他們的宿命，但是哪些無辜的百姓呢？他們因為戰爭而死怎麼算，是那可憐的撫恤金可以補償的麼？我們為的是保家衛國，可是人都死了，有如何談的上保護家、國。”
一個月，死傷軍民總數近十萬，一座毀掉的城池，這是個殘忍的現實，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實。
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些平民天生就應該做那微不足道的炮灰？
魏少鳴聽著慕子葉這麼說，不知不覺的傷感起來，勝利帶來的暢快一掃而光。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戰爭又帶來了什麼？
白沙城的樣子，看來起碼要三四年才可以恢複，看著這一幕，魏少鳴真切的感到鑒國的部隊進城的時候，那種歡樂、勝利的喜悅被衝淡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份沉甸甸的思考。所謂“一將成名千古灰”，那些被高高在上的人當作草芥的生命本來是有自己的喜怒的，但是就是一場為時不長的戰爭，吞噬了那麼多的生命。是不是父親也不拿他們的人命不當人命呢？魏少鳴知道這是父親的注意，那麼他知道會死這麼多人麼？魏少鳴隱隱的感覺到，其實不用這個樣子的，隻要開始就虎軍全速趕到，那麼浮國根本進不了白沙，那麼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但是戰果也不如現在，浮國攻不下來就會撤軍，不會被全殲。
父親是有預謀的，其中之一死除掉那個司徒褚，得到白沙的控製權，還有就是要給他們兄弟倆戰功，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提拔他們兩個人。但是隻是為了這些，白白死去了更多的人。
魏少鳴阻止自己想下去，他知道，他不可以這樣懷疑父親。
慕子葉的感慨其中包括的是他在突圍出城的是時候，就是利用了很多的平民，後來參與守城的時候也知道了己方利用細作燒房屋，燒糧草，煽動平民暴亂，感覺現在的平民死亡跟自己有扯不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