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輕輕地給小狐狸蓋上被褥,出了小茅屋,順手拿了茅屋旁的柴刀,開始清理茅屋周圍的雜草。不得不說,這一年的時間讓小天佑懂得了不少,起碼做事待人再也不當自己是個孩童,做事也利索了許多,沒花多久,就將茅屋周圍的雜草清理幹淨。
傍晚時分,慧明送來了飯菜和一個紙包。慧明打了個佛號道:“罪過,罪過,施主,這紙包裏是師叔特別交代的,施主要保重身體。”
言罷,慧明一路念叨著罪過罪過離去了。
天佑打開紙包,淚水又不爭氣地在眼眶裏開始打轉,紙包裏是塊普通的熟肉,可是這塊肉包含了太多的愛惜之前。這一年來,除了那位未知姓名的姐姐,再也沒人對他這麼好。天佑止住淚水緊咬著嘴唇,隻是吃著旁邊的齋菜。
“咻咻。”小狐狸叫著從被褥裏鑽了出來,一雙小眼睛精光閃閃地盯著那塊肉。
天佑擦了擦眼睛,生怕被人看見,即使被隻狐狸看見,也不可以。小狐狸很是乖巧,沒有像一般野獸那般衝上來就吃,隻是眼巴巴地前腳搭在桌子上,後腳直立地一會盯著肉看,一會盯著天佑看。
天佑看見小狐狸可愛的樣子,破涕為笑,在身上擦了擦手,仔細地撕下一片熟肉,遞了過去,小狐狸聞了聞,試探了幾下,終於一口吞了下去,津津有味地吃著。小狐狸吃完之後又以同樣的手法博得天佑的同情,吧唧吧唧地一直吃到那片熟肉還剩下一小塊。
吃飽之後,小狐狸舔了舔嘴巴,又鑽進被褥裏去睡覺,鑽進去之前,小狐狸的眼睛還對著天佑眨巴了兩下,隨即又忽地一下鑽進了被褥,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天佑大笑了一下。
天色尚早,離入睡還有段時間,再說被褥被這隻小狐狸占著,說不定它還是原主人呢。於是,天佑順著慧明帶他上山的路,預備去寺院看看。
夜晚的山路真黑,寺院也不是喧嘩之地,燈火不多,天佑摸著路總算來到了寺院的後門。守門的和尚認出他是隨弘祀師叔前來拜師的小施主,再說寺內還有眾多僧侶,便放行了。
一進寺內,天佑便看見一眾和尚在那練功,這些和尚僅以一隻手指支撐倒立於廣場內。天佑假裝看寺內建築,眼睛卻一直瞄著那些練功的和尚。那些和尚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天佑彎腰下來,仔細地看著,忽然發現這些和尚不是在練功,而是真的睡著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小狐狸也是如期一到吃飯,就出現在天佑的桌子旁。直到有一天,慧明送來的飯菜都是齋菜,沒有帶那個油紙包了。天佑一拿起筷子,小狐狸又鬼靈精怪地從茅屋的縫隙裏擠了進來,靈活地跳上了床鋪,踮著腳“咻咻”地叫著。
天佑拿筷子頭對著小狐狸的鼻子一敲,笑道:“小家夥,今天沒有肉吃了。”
小狐狸仿佛能聽懂一般,沮喪地低下了頭,忽然又眼珠一轉,直接跳上了桌子,在天佑的飯菜旁邊轉悠,一碟竹筍,一碟黃瓜,一碗稀飯。再無半點油腥。
天佑哈哈一笑,一把把小狐狸抱在懷中,把臉貼在小狐狸毛茸茸的頭上摩挲著,笑道:“別氣呀,小家夥,明天就有肉吃啦。嘿嘿。今天沒有肉吃了,大約是方丈回來了,明天我就能入寺學武功了,到時學好武功,我要去報仇,再給你帶回一個大姐姐。天天做肉吃。哦,對了,到時候,我就是小和尚了,不能吃肉了。”
天佑開心地自言自語道,對於學武功衝滿了希望。
不過,後來的事讓他很是傷心,方丈回來了,頭發倒是被剃了,可是學武功的事那是一點沒進展,在寺院內所做的事,好像和以前在胖掌櫃那做的一樣,打水端茶。除了沒人打罵以外,還真是一樣。
這不禁讓天佑非常著急,要知道在這多呆一天,那個姐姐就多受一天苦,還有自己的親姐姐小芙,更是必須要去尋找。還有家裏的母親和靈兒姐姐,還有玉鳳大姐,憨厚善良的姐夫。
太多的事困擾著天佑,隻有在小茅屋喂小狐狸吃肉的時候,天佑才有點安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