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站在這少年前麵就以為我殺不了他了嗎?”
道士笑著說道,聲音很輕,很柔,很有一種閑雲野鶴,不為人間之事所動的感覺,可惜,這隻是偽裝,因為,他此刻正是那屠夫,要殺人。
“你若殺了他,我會自殺!”
小丫頭大大的眼睛中,淚水早已抹幹,一張小臉上,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倔強,她有她的原則與堅持,哪怕某些代表是生命。
“小丫頭,你....”
李月圓欲言又止,他本想叫她讓開,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事關他的生命,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也並不是對死無謂之人,他也會害怕麵對死亡,麵對消失。
然而,這讓他感覺到恥辱。
無盡的恥辱讓他的麵色漲紅,拳頭握得咯咯直響,身上的傷口,因為雙手用力,噴灑鮮血的速度更快了。
“我放了他,你跟和尚走,安安心心的跟他入宗門,怎麼樣!”
道士遠比想象中的智慧,眼看情況馬上就要陷入尷尬的境地,沉思片刻就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
小丫頭咬著嘴唇,視線朝著楊珊看去。
隻見楊珊手中一把軟劍,雖然舞得光華四射,華麗動人,怎奈就是突破不了和尚的肉體,全力一劍都隻能在和尚身上留下一條淺淺的白痕,短時間或許看不出什麼,時間一長,必敗無疑。
小丫頭一個武道的門外漢,自然看不出什麼,但是,她卻能看到楊珊臉上的焦急神色。
楊珊很少露出情緒化的神情,一旦露出,事情就真的到了一種很壞的境地。
想到這點,小丫頭不再猶豫,大聲的說道:“我跟那胖和尚走,楊珊姐姐你別打了!”
話音落下,胖和尚立刻退後兩步,不再纏鬥,楊珊心有不甘,卻奈於實力不如人,隻能恨恨的盯著和尚,不敢再動手。
“幾位小友,既然小姑娘自願跟我入佛門,和尚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
胖和尚一看小丫頭主動服軟,臉上一點都不掩飾,笑得如朵菊花,開心的不得了。
小丫頭的氣運這麼強,不管加入哪個宗門門派,未來都會是頂梁柱般的存在,對於宗門的作用,不可估量。
他和尚獻上了這麼個女子入宗門,這功勞自然也小不了。
“今日種種,楊珊必會上報宗門,你們以後給我小心了!”
楊珊自知打不過兩人,再鬥下去,必死無疑,倒也沒有囉嗦,冷哼一聲,放了句狠話,飛身來到李月圓身旁,像是提小雞似的拎著他的脖頸,躍上了棗紅的烏龍馬。
軟劍一拍馬屁股,‘啪’的一聲,兩人一騎很快就消失在了這荒郊盡頭。
自始自終,楊珊都沒有看小丫頭一眼,不是不想,而是羞愧,恥辱,她跟李月圓有著同樣的感覺,且、隻強不弱。
“大小姐,我好歹受了重傷,你就不能輕點!”
全身陣陣疼痛,饒是以李月圓的堅韌神經也忍不住齜牙咧嘴,‘嘶嘶’聲,更是不絕於耳。
“以你的肉體強度,這些傷口又沒傷到什麼要害,頂多留點血,死不了!”
一路馬速不減的來到一個較為安全的小土丘旁,楊珊下了馬,找了塊比較幹淨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
剛才跟胖和尚短短半刻鍾的戰鬥,激烈非常,對於她血氣的消耗也非常之大,她需要好好修煉一番,回複血氣。
至於馬上重傷的李月圓,她才沒那個閑工夫多管。
“別板著一張臉,隻要你對我笑一下,我就告訴你救出小丫頭的辦法!”
李月圓忍著渾身劇痛,顫顫巍巍的從馬上爬了下來,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緩步找了一個草類比較豐盛柔軟的地方,立刻毫無形象的躺了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武者的體質有夠變態,李月圓實力越強,越能感受到這種變態,他剛剛還血流不止的傷口,現在居然大多已經開始有了麻麻、癢癢的感覺,這代表傷口已經在自動愈合,而血更是早早就止住了。
“你不怕我一劍殺了你的話,馬上就將你口中的辦法吐出來!”
李月圓大膽之極的言語,觸怒了楊珊,她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突然長身而起,手中軟劍一揮。
銀光咋現,居然瞬間在李月圓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