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帝道之劍。
吳畏將赤霞劍端在手中細細品鑒,劍身仿秦劍,長三尺,一麵刻有日月星辰,一麵山川草木。
劍刃鋒利無比,刃口泛著寒光,仿佛能割裂空氣。
刃身中央有一條明顯的血槽,不僅減輕了劍的重量,也增加了劍的殺傷力。
吳畏越看越喜歡,手癢的不行,以腰為軸,身子輕輕一轉往運河湖麵揮劍。
“嗖!”
耳邊劍風呼嘯,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劍勢所帶動,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旋風,湖麵出現了一道明顯的波紋,向四周擴散開去。
“什麼動靜。”吳畏睜大眼睛,看向手中赤霞劍,要是使勁兒一揮,劍氣還不把船掀翻咯?趕緊把劍係在腰間。
“三爺到大通橋碼頭了。”老耿站在船頭,準備著靠岸。
吳畏回身看船艙裏出來的林黛玉,一左一右兩隻纖細小胳膊被奶嬤嬤和雪雁扶著,臉兒上蒙了層麵紗。
黛玉嬤嬤納福笑道:“承蒙吳公子照顧,這份恩情我們林家記下了。”
緊接著黛玉和雪雁也依著行了一禮,吳畏趕緊虛扶:“都說咱們也算得世家,再這般客氣可就生分了!”故作生氣模樣,沉下臉。
黛玉笑了笑不說話,吳畏轉怒為笑,雪雁看不明白,兩人這是藏著什麼秘密?昨兒晚上姑娘和公子集句,隻聽得她在旁邊打瞌睡,哪記得住。
“吳公子。”賈雨村沒點眼見,打斷這份有點微妙的氣氛,拱手道:“在下正要去賈府拜見正公,吳公子不嫌棄,咱們一道。”
見風使舵攀附權貴的賈雨村,吳畏可沒興趣跟他同路,擺了擺手婉言拒絕:
“今兒剛到京,風塵仆仆的去見世叔未免失了禮節,帶我安置若當再去也不遲。”
熱臉貼冷屁股沒有效果,賈雨村略微感到不適,表麵上卻是歉意懊惱,重重歎了口氣連道幾聲:“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緊接著賈雨村施了一禮,笑道:“都怪我考慮不周,吳公子可不要介懷。”
“哪裏。”
吳畏擺了擺手,很紳士的側身讓出過道:“賈先生和林妹妹先行棄舟登岸,我與耿叔還要收拾行囊。”
目送黛玉她們下船,碼頭那邊早安排了車馬來接。
老耿跟鬼似的走路沒有聲音,湊到他耳邊嘖嘖搖頭道:“賈雨村這廝看上去就不像個好東西,讀書人壞水可多著呢!”
“別八卦。”
吳畏一揚下巴指著幾大箱子:“耿叔,沒問題吧?”
“三爺小看人不是?!”
老耿拍了拍胸脯,鼓起小山坡似的手臂:“別說扛幾個箱子,俺在軍中時連瘸腿馬兒都能扛著健步如飛。”
“剛出生的幼馬吧。”吳畏笑了笑,搖著扇子,兩手空空走下船。開玩笑哪有公子哥兒搬行李的,那多掉逼格啊。
到皇宮任職有期限,吳畏還能有閑日熟悉一下天下腳下的神京城。
兩三年前倒是跟隨父親來過一回,那次好像是便宜老爹奉命上京,兩父子在京城逗留了半個月。
鎮守粵海無令不得離開半步,想到這裏,吳畏看了眼人頭攢動的大通橋碼頭,扇子敲打掌心:“耿叔,雇一輛車馬。”
“三爺,咱們是回城西的宅子,還是回城東的宅子?”
“都一樣。”
吳畏砸吧嘴苦笑道:“我爹摳門兒,我上京任職都不給多點銀子花,連馬車都不給我安排,今後隻能靠臉吃飯了。”
“老爺估計是忘記了。”
“呃,忘記這個理由還行,畢竟他吳大將軍忙著打矮倭瓜。”
老耿不懂這句話的梗,扛著兩大箱子在肩頭,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擋在他麵前特嚴肅:“不行!三爺你是什麼人物身份,怎麼能去當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