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餐廳門口,看見雨馨沒有跟過來,葉明澤才暗暗舒了一口氣,撣了撣身上被葉瞳人拉扯過的地方,回到車內,揚長而去。
黑暗的角落裏,一個長發飄逸,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女子正倚靠在牆壁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葉明澤離去的方向,倏爾,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清晨,幾縷光線透過龐大的枝葉縫隙照射在青青的草地上,身穿白色衣裙的妙齡女子,滿臉哀傷的跪在原地,在她的麵前,是一座墓碑,已經長時間沒有打掃過,堆積了一層落葉,落葉的上麵,放置一束新鮮的花朵,很顯然是女人剛剛帶過來的。
“明澤,你還好嗎?”女人聲音文弱嘶啞,一句話已經牽扯著幾滴淚珠順著麵頰滑下。
良久,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漸漸的女人哭出了聲,最終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哭喊,如杜鵑啼血。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知道嗎?你一個人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你可倒好,用死逃避了一切,而我!”女人用力的拍著胸脯,身體不住的痙攣,仿佛要把心中的痛苦委屈,都要通過咆哮怒喊的方式宣泄出來:“卻要獨自承受所有的不幸。”
“你知道這是什麼心境嗎?你告訴,我該如何衝破這精神的桎梏,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在尋找那梔子芬芳的味道!”
“車水馬龍時,回顧茫然四顧,前路,前路,知自己來自何處......葉明澤,你好狠!”女人捂著頭,痛苦的趴在草地上,喃喃的說道:“以後,我就不能來看你了,我就要結婚了。”
女人再度抬起頭,目光空洞的沒有焦距,臉頰上的淚痕已經被風幹,留下的隻有那淒慘的痕跡,從地上緩慢爬行到墓碑的旁邊,用手輕撫著墓碑上那張英俊逼人照片,閉著眼睛,頭靠在墓碑上麵,輕聲說道:“而未婚夫就是你的大哥,葉明溪,這算不算命運在作弄人呢?”
“這不是命運在作弄人,而是你自己在作弄自己!”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女人連忙的站起身,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裝,步履輕快的俊朗男子,快速的走了過來。
“表哥!”女人輕聲喚道。
木年華停在原地,掃了一眼墓碑,沉聲說道:“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你若不想,沒人能夠強迫,你若想,就不要把這一切,都怪罪到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身上。”
女人叫慕淩霜,葉明澤的生前女友。
慕淩霜緊咬薄唇,淚水再度滑下:“表哥,難不成這一切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嗎?”
“當年的事情,你有選擇相信過他嗎?你從小到大,聰明伶俐,難道連那件事情的本質都看不破嗎?在自己家與一個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從少女喊叫到當時生日晚會所有賓客進入他的房間,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以葉明澤的智商,還會讓你們看到所有罪狀?”木年華沒有接慕淩霜的話,而是重新追溯起當年的往事。
慕淩霜眼內滿是酸楚,沉默了半晌,搖頭說道:“我寧願相信親眼看到的東西,因為隻有它不會背叛我,表哥就不需要為他解釋了。”
“我隻相信我的直覺。”木年華蹲下身,將花束拿起,把下麵的落葉用手清理了一遍,才重新將花束放下,是死了,曾經的葉明澤已經死去,現在的他已經是另一個他,與以往不同的方式而活的他。
慕淩霜歎了一口氣,從兜中取出一副黑色的大框眼睛,帶到臉上,出聲道:“表哥,我先走了,明天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祝妹妹幸福。”
“恩。”木年華點了點頭。
慕淩霜剛剛走出兩步,木年華突然出聲叫住了她:“淩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