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青飛離坐騎,加入戰局。大太子見他們有私仇,收琴卸法,退到阿諾背上。

“皋羽,你怎麼會來這裏?”

視線一掃,見蓮戈懷中抱著化出原形正奄奄一息的秦曄,驚喜變成了驚愕。

“發生了什麼,秦小弟怎變成這般模樣?”

蓮戈將瀾青食她鮮血並在她元嬰種下鬼令符的事隱瞞下來,隻說為救瀾青,南梔冥軍一路追殺,秦曄是為了她炸了妖丹,如今生死未卜。

大太子麵露愧疚,自責考慮不周全,不該留他們在鬼門關。撫著蓮戈的頭發,後怕道:“幸好你無礙,否則我必悔恨終身。”從她手裏接過秦曄,施法為他治療。手掌拂過蛇身時,訝然道:“怪哉,若秦小弟當真如你所言炸了妖丹,渾身骨骼理應盡碎才是,如何眼下卻完好無損?”

蓮戈將瀾青鞭打秦曄一事道出,大太子聽後點點頭,“如此就說得通了,也多虧他及時打通秦小弟各處穴道,令他爆亂的妖氣融彙周身,否則必要爆體而亡。”

“秦曄還有救嗎?”

“無須擔心,”大太子安慰道,“眼下我便修複他損毀的妖丹,事後隻需再修養一段時間,非但痊愈無虞,妖力還會愈發充盈,修為更進一步。也算是他善心之所歸,因禍得福。”

蓮戈聽說這話,心頭大石定定落下,念及秦曄這番同生共死的情義,輕輕撫著小黑蛇的腦袋,言語前所未有的殷切與柔和:“蠢蛇,快些好起來,以後我不再輕易打罵你了。”

大太子雖忙碌於為秦曄治療,視線從未離開蓮戈片刻。知她素來薄情寡性,如今待秦曄日漸與眾不同起來,心頭不由苦澀,於是更加用心救人,竭力彌補一二,以求減少她心中的虧欠。豈不知世間最是難還的,當是恩情。

蓮戈略一抬頭,對上大太子的目光,心頭一跳,又佯裝若無其事地低頭去看秦曄,卻目無焦距,心思沉重。一路逃亡,她的情緒早已緊繃成弦,直至見到大太子才鬆懈下來。此番落難,方知不知不覺已將他視作可依賴信任的夥伴。

從旁傳來一聲怯怯的低喚:“恩公……”

北葵公主一身紅衣於風中飛揚,絕色麵容難掩戚楚,一副我見猶憐的纖弱模樣,任誰見了無不心生憐惜。偏生大太子不解風情,隻顧著與蓮戈說話,早已將她拋諸腦後,此時聽她喚一聲“恩公”,這才禮節性地笑道:“公主稍安勿躁,在下觀令兄之能為勝出那南梔太子不少,料想不出片刻,必能分出勝負。”

北葵公主軟聲細語道:“恩公不必見外,喚我滄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