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嶠安頂著一頭雞窩發,直勾勾盯著祿榮,從上到下打量一番。
祿榮倏而一笑,捂住了自己的襠部,“殿下是想問司太師……”
南嶠安泄了一口氣,往祿榮身上撇去一個枕頭,眼中盡是怒火。
祿榮接過枕頭,竊笑出聲,“司太師被文王請走了,如今還在文王府沒出來呢。”
“還在那!”南嶠安拔高了語調。
“他還在那待上癮了!”
說著就想翻下床往門外跑。
結果被祿榮一把抱住拉了回來,“殿下殿下,你幹嘛去?文王請司太師定是有事,你現在闖去算是怎麼回事!”
話落,南嶠安瞬間耷拉下手,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下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是啊,算怎麼回事。”
南嶠安放開祿榮的手,又爬到了床上,抱著膝蓋,下巴枕在膝蓋上。
喃喃道:“祿榮,我想把他抓到府裏,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他。”
“我從出生就被父皇厭棄,丟在冷宮裏,不聞不問,是他教我做人,教我禮儀規矩,教我如何立世。世人皆言我這個六皇子是個斷袖,喜好男風,我就是喜好男風,可我隻心許一人,但那人……卻不心悅於我。”
祿榮上前一步,想安慰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半晌,尬尬開口,“其實司太師他,他可能是,他可能隻是不喜歡男人,並非隻是不喜歡殿下。”
南嶠安紅著眼眶,一滴淚還懸在眼角,扭頭看向祿榮。
“你還真是會安慰人,你還是閉嘴吧!”
聞言,祿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嘴。
這邊剛從文王府出來坐上馬車的司穆昀打了個噴嚏。
“盟主可是感染了風寒?”英哲蹙眉詢問。
司穆昀抬眸,搖了搖頭,拉開簾子看向車外,“魚還差了幾條,咱們要抓緊。”
英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司穆昀幽深的瞳眸卻越發黯淡,若是想讓南嶠安順利繼位,必須要在皇帝崩逝之前。
但是這一世,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先是南嶠安喜好男風的事情提前被皇帝知曉,再接著就是兵部尚書被一刀斃命,太子因此失寵,就連南嶠安和文王南文宣知曉他真實身份的速度也都提前了。
看來即便重生,一切也不會像前世一般。
司穆昀揉了揉眉心,“安王的傷如何了?”
“屬下不知,不然等咱們到府,屬下派人去詢問一下。”
司穆昀蹙眉看向他,一副嚴肅冷冽的模樣。
看得英哲打了個冷顫,想著自己也沒做錯什麼事啊,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