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真覺得張愷煩人,直接告起了狀,當著張愷的麵,對後麵的易霈說:“易總,你說張特助是不是管太多了?每次還特無聊那種。”問完,時簡偷偷扯了扯嘴巴,她好像真的太沒大沒小了。擠兌自己上司就算了,還找老板一起擠兌。
不過,每次她和張愷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易霈聽著都還挺愉快的。由此推算,易霈是一個正常年輕人,偶爾也需要人在他麵前說笑。
果然,坐在後麵的易霈輕輕笑了一下,回了她:“嗯……的確有點。”
時簡笑嘻嘻,睨了張愷一眼:易總都說你煩人了,以後注意點!
張愷:“……”
時簡回到酒店,已經夜裏九點多了。穿著白色軟底拖鞋立在衛生間手洗內衣內褲,一雙手都是肥皂沫兒,一根頭發使壞地落在她鼻尖,癢癢的。她伸手撥了一下,不小心鼻尖沾了泡沫,白白的一點。她對著鏡子看看,好傻。
放在盥洗台的手機響了起來,葉珈成來電。
拿起手機,手太滑,她用兩根指頭捏起手機,結果“噗通”一聲,手機掉進了盛滿水的洗手盆裏。
時簡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等吹幹手機,她開機給葉珈成回電過去,已經是夜裏12點了。她告訴他,手機掉水裏了,她用吹風機吹了半天。
“我想也是這樣。”葉珈成說,聲音帶著笑,“所以一直沒睡,等你電話。”後麵一句話,葉珈成說得比較輕,像是情人的口氣。
時簡:“……”
悶悶的,她問他:“你確定我一定會回你嗎?”
“不確定啊。”葉珈成扯著話,“所以,我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等到你的電話。”
葉珈成淡淡的聲音裏聽不出真假。沒有視頻通話,她看不到葉珈成的臉,感受不到他說剛才那句話的神色,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壓低聲音,她的思緒反而飄起來。
安靜的夜裏,時簡關了燈,靠在柔軟的枕頭。葉珈成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她心口撓癢癢。一個心太急,一個慢慢來。她無奈,又沒有辦法,心底甚是煎熬。
眼淚,悄悄流了下來。她的淚腺,麵對他特別敏感。他知道嗎?
葉珈成不知道她哭了,手機裏又傳來他好聽的聲線:“小狐狸,我想你了。”七個字,葉珈成說得特別緩慢,像是在吐露心聲。
葉珈成的話,明明是讓女人都開心的情話,時簡今天聽著反而很委屈。莫名的,脾氣也上來了,也是被他寵出來的壞脾氣。她直接對他說:“葉珈成,你不要說了,我現在很難過……”
葉珈成:“……”
葉珈成掛了電話。接聽小狐狸電話的時候,他坐在窗前的書桌。老舊的四腳長方老書桌年份久了,修補過了一次白漆,看著潔白如新。隻不過是他初中用的書桌,搭配的椅子現在用起來,實在令人不舒服,腿都不知道怎麼放。
葉珈成躺靠在椅子,將一雙長腿放在了桌麵,伸手拿起桌上包裝的禮物,瞅了瞅。剛剛他還想來一次真情告白,結果被打斷了。
她不稀罕他想她嗎?
小狐狸,真是他見過最厲害的女人。她隨便地給他來一下,他都受不住了,她說難過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刻飛過去陪她,擁她入懷。
真是,好計謀啊……
小狐狸會勾人,會算計,會賣乖,會投他所好。人還長得漂亮,吻技好,皮膚也是他見過女生裏最好的。
隻要她靜靜望著他,他就能亂了心智,身體裏的荷爾蒙胡亂分泌起來,像是壞掉了一樣。
她說她難過,她怎麼難過了?
他現在還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