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滄落鎮同往日一樣,迎來送往人妖兩界過路客。
洛元三一身粗布麻衣,發頂束著一支團木簪,左顧右盼進了一家賭坊-花滿樓。
小廝一見來人立馬迎了上去。
“呦,元三爺來了,元三爺來的正好,今日我們花滿樓新晉的妖奴,無論是色相還是妖力,那都是一等一的絕啊!元三爺,隨小的去看看?”
洛元三睨了小廝一眼。
心想這花滿樓百年間所販賣的妖奴都是犯過死罪的罪奴,來這鬥獸場為自己贏得最後一線生機。
可往年這裏的妖奴都是相貌平平,萬萬貪不上一個絕字,想著便轉身朝奴隸場走去。
洛元三站在二樓圍欄邊,望著高台下的盛況,橫七豎八躺了七八個,有的渾身抽搐,有的雙眼泛白,有的還在垂死掙紮。
小廝指著其中一個朝洛元三道:“那個就是新來的妖奴。”
洛元三順著小廝的指向望了過去。
一個淡綠色長袍蔽體的男子此時側臥在地,身上滿是泥,半敞著的胸膛上清晰可見一條條鞭傷和劍傷,傷口往外滲血淡藍色的血液,即便在二樓也能看到心口處那塊已經翻過來,甚至有些腐爛的肉。
男子掙紮著起身,踉蹌著後退一步半跪在泥濘的地上。
“那個不是死奴吧?”洛元三挑眉看向小廝。
小廝聽罷微微搖頭,“不愧是元三爺,他的確不是死奴,而是我花滿樓新抓的鮫人,品相上佳,若是他能在這場比賽中勝出,就會被送到宮裏,享盡榮華。”
洛元三不動聲色,淡淡說道:“可我記得,這鬥獸場裏的奴隸,都是犯過死罪的人和妖,什麼時候,這鮫人也摻和進來了?”
話罷,小廝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這個,這個”
“去把你們老板叫來。”
小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直覺告訴他闖禍了。
“是是,我這就去。”
看著小廝的背影,洛元三又轉頭看向台下的男人,被幾個人聯合一擊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上,可眼中並無半分怯懦。
“元三爺來了怎麼不通報,你們是不是想死?”
未見來人麵孔,先見來人鼓起的肚皮,狠狠打了旁邊的小廝一下,洛元三上下打量一番,“這花滿樓的油水,熊爺倒是撈了個遍啊!”
熊七聽罷看了眼自己的肚皮,想收卻沒能收回來,隻得幹笑笑。
“元三爺蒞臨小店,熊七有失遠迎,實在失禮。”
洛元三斜靠在欄杆上,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裏的銅錢。
熊七睨了那枚銅錢一眼,立馬站的溜直。
洛元三緩緩開口,“熊爺怕不是忘了,當年為何能開這花滿樓了?”
熊七一聽,舌頭也開始打結,如果當年沒有洛元三自己還是個任人欺淩的殺豬奴,還談什麼開花滿樓。
“自,自然是不會忘,隻是,隻是這鮫人,如今可是有市無價,小的也是,也是一時糊塗。”
洛元三彈出一枚銅錢摔到熊八腦袋上,“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把他送到我包房,悉心照料,然後囫圇個的送回東海,你以為鮫人族這麼好糊弄嗎?要是讓鮫皇知道了,非掀了你的花滿樓,把你剁了喂豬。”
熊七捂著腦袋連連點頭,他雖然貪,但是懂得知恩圖報,“是是,小的知道了,知道了。”
洛元三又偏頭看向台下的鮫人,轉身離去,在她轉身的瞬間,男子抬頭看向了她,眼中泛著悠悠藍光。
洛元三走出花滿樓,順手買了一包桂花糕,嘴裏還塞著一塊。
街邊浩浩蕩蕩來了一路車隊,還被官差押解著,為首的官差一把推開擋路的洛元三,嘴裏還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