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惢心依然害怕且委屈的模樣,安陵容走上前去,輕輕地撫摸著她額前的碎發,溫柔地安慰道:“別怕,本宮會為你作主的。照你這麼說,這王欽幹出這種事情恐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他連皇後身邊的宮女都敢欺負,更別提其他宮殿裏的小宮女們了!”
“那王欽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惢心聽聞後十分驚訝,“難道他不要命了嗎?”
“也許吧,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安陵容冷笑一聲,嘲諷地說道,“這宮中的宮女雖然有漢族女子,但大多數都是八旗出身。即使隻是包衣奴才,其地位也遠非這些太監所能比擬的。他一個禦前總管太監竟敢對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動心思,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得來的熊心豹子膽。”
聽聞這些話,惢心這才有種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感覺,她雖然並非八旗包衣出身,但作為愉妃身旁的大宮女,其地位與身份也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平日裏,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見到她無不畢恭畢敬地尊稱一聲“惢心姑姑”!按照宮中正常晉升機製而言,她如今的地位已然提升迅速。
畢竟,她最初侍奉的乃是王府中的青櫻側福晉,擔任著側福晉的貼身丫鬟之職。而後入宮,她始終未曾失去大丫鬟的身份,再加上愉妃娘娘對她寵愛有加,任何一個頭腦清醒之人皆不會輕易招惹她。
然而,唯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欽,竟敢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想到此處,惢心不禁心生疑惑:王欽究竟何來的膽量和底氣,敢於行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呢?
見惢心若有所思的樣子,安陵容臉上浮現一抹欣慰的笑道:“看樣子,你也想到了些什麼吧?”這個世界有些不太正常,安陵容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很多地方都顯得不太合理,但奇怪的是,這股不正常仿佛被另一股力量慢慢修複著。否則,她在王府裏的日子恐怕會比她之前所經曆的更為顛簸。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素練。按照原本的劇情發展,她或許要等到進宮之後才會被琅嬅趕回宮去。而高晞月呢,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懷上孩子。更糟糕的是,她自己的寒症也許會越來越嚴重,就像當年的華妃一樣。任憑太醫如何醫治,都無法懷上孩子。
如果不是最為關鍵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替換了,恐怕這座後宮之中的異常情況將會愈演愈烈。而其中最為怪異的人物,莫過於青櫻這個女子。
在這充滿權謀爭鬥的後宮之中,她竟然天真地妄圖與皇帝談論真摯的愛情。關鍵是,她既然選擇追求真愛,那就像婉貴人那樣,自顧自地生活便好。
然而,她卻偏要出來惹人討厭,口出狂言稱其他妃嬪所居之處皆如客棧一般,唯有她那裏才是皇帝真正的家。
不僅如此,如懿的小氣吝嗇也是眾所周知之事。倘若她平時並不受寵,無法賞賜銀子給手下的仆人,那麼旁人或許還能夠理解。
但問題在於,當她要求李玉和王欽為她辦事時,竟然連一分賞銀都舍不得給出。要知道,那時的青櫻在王府中也頗受寵愛,她院子裏的銀錢數量可觀。即便如此,她仍不願給予賞賜,足見其吝嗇程度之深。
就是這樣一個頭腦不清晰、吝嗇小氣、拈輕怕重且行事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的女人!安陵容實在難以想象,當初的弘曆究竟是如何愛上青櫻的呢?難不成真的隻是因為原身眼光不佳嗎?
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皇上已被替換,如懿失去了皇帝的寵愛,其影響力自然而然地逐漸減弱,直至最終被打入冷宮。然而,這影響力竟然也會隨之消散嗎?
“惢心,隨本宮一同前往長春宮吧。”安陵容轉頭對惢心下令道。想要置王欽於死地,此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一擊即中才可。
如果她所料不差,按照阿箬那急躁的性子,如果不是急著趕來延禧宮保護惢心,恐怕在發現這件事情之時,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向皇後娘娘稟報了。此刻由她親自帶領惢心前去,倒也免得皇後娘娘再專門派人傳喚她們了。
長春宮
富察琅嬅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她緊緊地盯著身前站著的阿箬和惢心,語氣低沉地問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王欽再怎麼說也是禦前總管,他怎麼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