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徹從未看不起那位隻在四執庫做事的小宮女,然而這位小宮女僅僅是在大阿哥身邊當差,就膽敢背叛曾經照顧過自己的戀人。如懿對這種辜負他人真心的行為深惡痛絕。盡管並不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她已在心底給魏嬿婉定下了罪名——嫌貧愛富、始亂終棄。
在如懿看來,這是最為不可饒恕的罪過。倘若換作是她成為魏嬿婉,絕不會輕易放棄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哪怕對方身處逆境,她也會堅定地守候在身旁,不離不棄。
想到這裏她安慰淩雲徹道“你放心,等有朝一日,我出了冷宮,到時候就求皇上提拔你為禦前侍衛,到時候就讓那個小宮女為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
淩雲徹看著如懿安慰他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從未想過,在這爾虞我詐的宮廷之中,竟然還有如此善良、體貼的女子。如懿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陣春風,吹散了他心頭的陰霾,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與如懿相比,魏嬿婉則完全不同。她總是牙尖嘴利,對淩雲徹充滿了不滿和指責。在進入鹹福宮之前,她就已經對淩雲徹百般挑剔,不斷地批評他不思進取。然而,在如懿這裏,淩雲徹找到了一種被理解和接納的感覺。他知道,如懿並不會因為他的不爭不搶而看不起他,反而會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他最真摯的關懷和安慰。
“多謝你的寬慰,我好受多了。”淩雲徹感激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如懿微微一笑,輕聲回應道:“我也沒做什麼,隻是希望你能開心一些。也別老去想那個魏嬿婉,也省的你傷心難過。”
淩雲徹聞言隻是笑笑不說話。
就在這時,如懿注意到了淩雲徹的站姿有些奇怪。她仔細一看,發現他的膝蓋處似乎有一團汙漬。她關切地問道:“你的腿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淩雲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剛剛……我喝了些酒,不小心摔倒了。”如懿聽後,眉頭微皺,擔憂地說:“以後可要小心些,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
如懿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到事情的原委,想必淩雲徹是因為那個薄情寡義的女人而心煩意亂,才會如此不小心摔倒在地。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突然間想起純妃前些日子給自己的物資裏有一盒傷藥。
其中有一瓶是專門用於消腫止痛的傷藥,以防萬一如懿在冷宮中受傷卻無藥可用。好在,這藥她幾乎沒有使用過,依舊嶄新如初。想到這裏,她立刻說道:“等一下。”然後迅速轉身回到屋子裏取藥。
當她拿著藥走出來時,直接讓淩雲徹掀起褲腳準備給他上藥。淩雲徹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連忙拒絕道:“你我男女有別,這樣做實在不妥。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塗抹就可以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尷尬,似乎對於如懿的舉動感到十分為難。
如懿聽聞後卻是一臉不認同地反駁道:“你一個大男人,做起事來毛手毛腳、不知輕重的,哪裏能夠自己上好藥?再說我們倆之間清清白白,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上個藥罷了,隻要我們自己心中坦蕩、問心無愧就可以了,別人如果產生了誤會,那也是因為他們的思想齷齪,我們又何須去在意他們的看法?”
淩雲徹聽完這番話之後,突然間覺得如懿說得頗有幾分道理。他們之間確實光明磊落、毫無私情,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足夠了。想到這裏,他也就不再反抗,乖乖地掀起褲腿,讓如懿為自己塗抹藥物。
如懿在下一刻立即動作輕柔地開始給他上藥。此刻,當淩雲徹望著她低下頭專心致誌為自己擦拭傷口的側臉時,他那顆曾經被魏嬿婉深深傷害過的心,猛然間顫動了一下。
在這皎潔的月色之下,一名女子正低頭仔細地上藥,而另一名男子則直直地凝視著她,整個場景充滿了曖昧的氛圍。旁人看了隻怕會認為這兩人有什麼私情。
正好,好的不來壞的來,這一場景被一個偶然路過的宮女目睹。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原本想要發出的尖叫聲被硬生生地捂在了掌心之中。她驚恐萬分,仿佛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秘密一般。
她居然看到了廢妃跟冷宮侍衛在私通!!她絕對不能被這兩人發現了,要不然她絕對會沒命的!
她趕緊藏起來,目光緊盯著眼前不遠處的場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看清這兩人到底是誰,可無奈天色實在是太黑了,她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那侍衛的膝蓋上好似有個月牙似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