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幾聲鳥鳴,劉豆漿獨自躺在病床上,麵部不知為何詭異而扭曲,冷汗近乎濕潤了他的額頭。
因為和什麼東西產生了神秘的聯係,奇異體驗被植入了他的腦海。
夢的前半段原本格外美妙,幾乎是每一位紳士都幻想過的東西,同一位美麗的女子盡魚水之歡。
夢中霧蒙蒙的一片,整個空間就隻有他們兩人,叫聲空靈的在空間中回響。
在歡樂到達巔峰之際,那個女子停止輕喘,突然回頭,嫣然一笑。
原先幹淨嫵媚的臉慘卻笑得慘白而扭曲。眼角誇張的往上翹,兩條眼縫彎成詭異的V字形,嘴角開裂至耳根,森然的尖牙展露無遺。
劉豆漿下麵一痿,猛然後退,立刻抬腿狂奔。可女子好像並不打算放過他,像水蛇一樣竄來,用赤果的身體把他緊緊勒住。
劉豆漿想逃,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宛若被巨蟒纏繞,隻能任由擺布。
女子伸出尖細的長舌,溫柔地舔了舔他的耳垂,輕聲耳語,“喜~歡~我~就變得和我一樣吧~”
聲音嬌柔無比,甚至讓劉豆漿動起心來,鬼迷心竅間,竟然輕輕嗯了一聲。
“嗯嗬嗬嗬……”得到回應,女子立刻嬌滴滴的笑了起來,長長的舌頭如同毒蛇吐信般一伸一縮,隨後便一溜煙的消失了。
見女子不在了,劉豆漿繃緊的神經得以放鬆,正當他暗自慶幸之時。
一股強大的壓迫從他身體內部爆發,迫使他腫脹起來。劉豆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如同皮球充氣般逐漸膨大。
骨骼間的摩擦和肌肉的撕裂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渾身仿佛要撕裂開般疼痛。
眼睛在肉體的壓迫下近乎睜不開,眼膜在擠壓的硬生破裂,血色即刻模糊了僅存的細縫般的視線。
視力被剝奪,令劉豆漿隻能憑聽覺判斷處境。
在耳膜打鼓般的作響中,劉豆漿很清楚的聽到一聲聲嘶力竭的喊叫,男聲,女聲,童聲……
各式各樣的嘈雜的喊叫交織著,配合上隆隆作響的耳膜,簡直比矯揉造作的演講更加令人厭煩。
就在劉豆漿驚異發生什麼的時候,虛無的視線瞬間點亮,一幅奇異、模糊的圖占據了整個腦海。
這幅圖描繪出四麵八方的一切。都城中,驚慌逃竄的人類,陰鬱的天空,擁堵在一塊的汽車,以及畫麵最底部的爛肉。
畫麵雖然模糊但卻十分真實,不管是靜物還是動物都栩栩如生。
劉豆漿所有瞳孔不禁一震,但他驚訝的不是圖中詭異且真實的情景。
而是驚訝於這幅圖不是二維的,這幅圖按道理絕無可能出現在人類的腦海裏。
以他那人類貧乏的想象是難以構建出這三百六十度甚至包含天空的視角。
對於劉豆漿這種體驗是絕無僅有的,就像瞎了一輩子的盲人突然恢複視力一般,對眼前的一切充滿好奇。
還未等劉豆漿細細品味這獨特的視角,靜態的圖開始動了起來。
原本靜止的人類開始四散而逃,眼神中充滿恐懼和厭惡。幾輛車發動起來,碾過幾個擋道人類,在路上留下一痕紅緞,揚長而去。
嘈雜的喊叫也開始魚貫而來。
“怪物啊。”
“啊——”
“WC!”
“救命”
……
畫配合聲,加之一股血腥味直衝天靈蓋,令劉豆漿仿佛置身於現實。
如此反道德畫麵使劉豆漿食欲大漲,一股火一般燥熱湧上心頭。隨著渾身一癢,人群的喊叫突然更盛,不過即刻世界便陷入的寂靜。
劉豆漿感覺身體各處都在咀嚼充滿汁液的漿果,鹹甜的味道在所有口腔炸開。
紅色的汁液澆滅了劉豆漿心中的燥火,但隻是暫時的,如果沒有更多的漿果,他估計會渴死吧。
周遭寂靜無聲,劉豆漿無法寄希望於有那個好心人可以贈予他紅漿果,就算是水也沒門。
於是劉豆漿準備挪動他那肥胖的身軀,可不管他怎麼努力,怎麼著急,腿都動不了,如果他有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