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幹什麼？”
尹生被寶狐散人拍了拍肩膀，不耐煩地皺眉。
“反了你了！”
一腳踹倒尹生，也不看尹生，寶狐散人來到鐵門前，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光在門前摸來摸去有什麼用！”
寶狐散人提起膝蓋對著鐵門就是一腳，隻可惜鐵門紋絲不動，隻激起門上地上的浮灰飛揚。
“現在可怎麼辦，這地方竟然能進不能出。”
玉蟬站在不遠的一處壁畫前，嘴上雖然著急可雙眼卻放著光，直直盯著壁畫中栩栩如生的仙人們。
寶狐散人一行離了皋方前往七百裏外的宏化，前日剛在離宏化還有一日路途的小鎮落腳。
“師父也不見你著急。”
看著吃飽飯拎出葫蘆小口喝酒的寶狐散人，尹生皺眉。
“有什麼著急的，欲速則不達。”
寶狐散人給玉蟬也倒了一杯，玉蟬接過竟也一臉享受地喝了起來。
“……給我也來一杯。”
尹生剛把杯子遞過去，寶狐散人卻伸出手按下了。
“啊？”
衝尹生擠擠眼睛，寶狐散人作了噤聲的動作看了看旁邊，隻見隔壁桌上三個農人摸樣的人喝得滿麵紅光，口齒不清地在高聲吵嚷。
“二驢，你……別不信！”
皮膚黝黑毛發焦黃，胡子稀疏缺了顆門牙的中年農人邊說邊夾花生米，可喝多了根本夾不起來，一扔筷子就用手抓了兩顆扔進嘴裏，嘎嘣嘎嘣地嚼了起來。
“九哥你說話倒是說完，怎麼還吃上了！”
被叫做二驢的壯實青年一看他像沒事人一樣吃起了花生米，大笑一聲喝了一口酒。
“我忘了！你們可聽我說……”
說完，九哥又吃起了花生米，這時候一直在旁邊悶聲喝酒頭發灰白的半百農人一睜環眼，一腳就將九哥踹下條凳，大喊起來。
“九孫子你還賣起關子，小心我揍翻你！”
九哥被這一踹加一吼嚇得酒都醒了大半，連滾帶爬坐回了條凳。
“狗兒爺別生氣，我這就說。”
原來這九哥家裏的淺淺地窖竟然在這三伏天裏也源源不斷地冒著寒氣，一大桶水放進地窖裏也不需要半天就能變成冰塊，九哥好奇之下就往寒氣最重的地方刨了進去，卻發現一整塊的巨大堅冰。
“這有什麼用，冬天誰家不是這樣。”
二驢嗤笑一聲，搶過九哥麵前的花生米吃了起來，一旁的狗兒爺也不做聲又喝起了酒，不過顯然是興趣缺缺。
“我看我家狗蛋吃冰吃得開心，想做出冰來去賣。”
九哥見沒人有興趣，小聲地說了起來，不過依舊沒人搭理，原本吵嚷的三人就安靜了下來。
“值錢嗎？”
尹生小聲問寶狐散人，寶狐散人輕輕搖搖頭。
“若真是異寶，距離如此之近早就有人死傷了，不過……”
寶狐散人竟也學著九哥的模樣，吃起了花生米。
“還是要去看看！”
尹生哪敢去踹寶狐散人，隻是接過話頭。
“不是趕路去王都嗎？”
玉蟬看二人如此，好意提醒。
“這個不急！”
“這個不急！”
師徒二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