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生的芻靈童子之軀本就恢複快,剛到下就醒了,隻是玉蟬衝過來一把抱起自己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先閉上眼睛裝作昏過去,卻沒成想玉蟬竟然能呼喊出當年她給自己起的外號,震驚之下就開口問了出來。
“啊!”
玉蟬見尹生竟然醒著,大驚之下就將尹生大力扔了出去,尹生啪地一聲摔在血泊中,一身傷口疼的弓起背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怎麼沒昏過去!”
看尹生如此玉蟬剛要伸手去扶,卻又縮回了手,尹生滿頭冷汗抬頭看了看,發現玉蟬臉色通紅,滿地鮮血這時候竟然漸漸開始自己湧動起來,如同無數細長血蛇扭動著就將尹生身體包裹了起來。
“我身體就是如此,你……想起我了?”
尹生也莫名其妙,從血蛇群中鑽出頭來看著玉蟬。
“太惡心了。”
玉蟬看著周身血蛇不住遊動的尹生一臉厭惡,尹生一看也不好說什麼,索性躺著靜靜看著血蛇會如何,氣氛再次尷尬起來,隻有血蛇遊動的粘稠聲音不住地響起,血蛇漸漸顏色越來越深,漸漸成了黑色的血蛇就僵硬不再遊動了。
“咦?”
最後一條血蛇也變成黑色,尹生撥掉身上的黑色血蛇,觸感僵硬,一掰就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斷了。
“傷好了?”
看著呆呆看著自己身子的尹生,玉蟬也忍不住出聲相問。
“好像是好了。”
活動了下身體,發現自己傷痛全無更沒有異樣,尹生自己也驚奇不已。
“……我問你。”
玉蟬見尹生雖然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但身體卻連真的好像沒事了,又猶豫了一陣,才小聲說。
“我爹娘還有哥哥嫂嫂還有尹大叔尹大嬸,山根村的人呢?”
其實玉蟬自己也知道,但就是想問。
“你現在才問我,怕是你也知道的。”
尹生見玉蟬麵色黯淡,哪裏像是提問,何況玉蟬身在天符宗,怎麼會不知道天符宗用去凡符籙大肆收徒滅口之事。
“唉。”
見玉蟬臉色木然,尹生忍不住歎氣,隨後起身拿了腰帶,又撿起白衣穿上,將腰帶一係上,白色的光點靜悄悄卻生生不息地從尹生周身冒了出來,而後就刮起了風。
“起風了?”
草原起風,綠油油的波浪順著風勢起起伏伏,怪石被風一吹更是發出奇怪的聲響,鬼哭狼嚎一片,氣氛陡然詭異起來。
“什麼時候變成陰天了?”
看著天上忽然烏雲密布,尹生明明記得方才還烈日當空,曬得皮膚生疼,怎麼現在一下子就天都暗了下來,而遠處破舊的閣樓依舊孤零零地歪斜著,遙遙傳來簷下風鈴叮叮當當的依稀響聲。
“風鈴聲?”
尹生覺得哪裏不對,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剛想問玉蟬,卻看玉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沒好意思開口,就看著閣樓細細思索了起來,風力也越來越大。
“書生。”
二人全身衣裳獵獵作響,玉蟬終於抬頭看向尹生,眼神堅定。
“其實這些……我都知道,隻有你的事我是吃了丹藥才想起來的。”
臉上紅暈漸深,玉蟬撥著飛舞的發絲,眼裏也漸漸蘊出水霧。
“我……不過玉蟬,現在實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還是找地方避避風吧,你看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