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一轉身,紅披風離身向那青年卷去,宛如雲彩一般;也不見青年移動,劍光一閃,雲彩般的披風分為兩半落在兩旁。
白衣青年有些煩躁,沉聲喝道:
“我不想打,我有話!”
披風之下,依然是一襲紅衫,那婦人英姿颯爽,也是手持一柄長劍,笑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若想與我夫君話,先得贏了我手中的寶劍!”
那青年眉頭一皺,沒有答話,徑直往州府裏麵走去。紅衣婦人右手揮了下長劍,一道無形的劍氣自青年腳下劃過,青石路麵上出現了一道寸許深的裂痕!
青年一愣,眼中有了一絲狂熱,好像是觸了什麼。他抽出長劍,向那夫人施了個持劍禮,話也不,劈頭就砍了過去。
不料那婦人忽然用左手自身後摸出一把紅拂塵,用手一抖,將那青年寶劍纏住,順勢一扯,青年寶劍離手而去,身子也打了個趔趄。
待他站穩,一柄長劍早已抵在他的喉嚨上,那婦人好生厲害!
青年一怔,眼神越狂熱,忽然他周身狂風一卷,隻聽一陣乒乓亂響,夫人手中長劍被那青年妖風劍刃磕的累累傷痕,那青年已經收回長劍,傲然以立,他隻傷劍不傷人,雙方也算打了個平手。
紅女婦人點了點頭,與那中年將軍相視一笑,道:
“你這禦賜的寶劍就是個配飾,果真中看不中用。”
她將那破劍塞進將軍佩戴的劍鞘裏,卻是從腰間抽出一支軟劍來,細若絲,柔如無骨。用手一抖,那劍變得筆直,劍尖顫抖不停。她對那白衣青年笑道:
“好久沒用‘綿裏針’了,兄弟,你可要心了,我這支針見血方回!”
那婦人一揮左手紅拂塵,青年眼前一花,忽然寒光一閃,婦人手裏的針劍如同毒蛇吐信,刺向青年喉間。
白衣青年縱身一躍,往後退了丈餘,那婦人亦步亦趨,緊追不舍。青年無處可退,揮劍一撩,那針劍竟然順著長劍折了回去,隨即一展,去勢更猛。
情急之下,白衣青年不避不讓,振臂一刺,卻是打算兩敗俱傷。不料那針劍往下一彎,刺中了青年手腕,咣當一聲,白衣青年的寶劍又脫手了。
那婦人眉毛一揚,笑道:
“兄弟,你又輸了。”
白衣青年撿起寶劍,長歎了口氣道:
“劍氣啊劍氣,你何時才能再次出現呢?”
“哦,你能聚集劍氣?”
也不知那婦人與白衣青年隨後低聲了些什麼,那白衣青年忽然笑了一笑,仿佛若有所獲,對那婦人長施一禮,以表謝意。
那婦人笑道:
“來來來,你我再比試比試,讓我看看你的劍氣有多厲害。”
誰曾想,這一比試,成了白衣青年一生的遺憾。
兩人各自揮了一劍,那青年手裏寶劍一聲長吟之後,淩厲的劍氣無堅不摧,撕開那婦人的劍氣,那婦人大意之下未曾提防,被那劍氣劈了個正著,獻血頓時湧了出來,縱使那將軍一生沉穩,也不禁肝腸寸斷,連忙喊軍醫救治,哪裏還來得及?
那婦人皺了下眉,笑了一笑,對抱著她的將軍道:
“生死有命,怨不得他……”
完,便……哎,大錯已鑄,不也罷。
衛國公李靖老淚縱橫,抱著婦人久久不語。眾府兵早已將那白衣青年捆綁起來,那青年隻是長歎一聲,也不抵抗。
良久,將軍沉聲問道:
“你來此何事?”
那白衣青年沒有再堅持密談,道:
“有妖物欲堵大河將人間變作汪洋,請將軍早作防範,妥善安置百姓。”
“何時?”
“今夜”
“好!若今夜如你所言,明日我自當遣散百姓,否則,定將你按妖言惑眾之罪斬示眾!”
那將軍把那白衣青年收押在監,隨即遣人連夜查看大河水情去了。老頭看得膽戰心驚,心想這該如何得了?要塌了啊,果然,寒風忽起,色隨即陰沉起來……
老頭講完對楊騏道:
“我看那白衣青年就是個妖人,企圖製造恐慌騙些錢財,你比他可強多了啊。對了,他還自己是茅山宗弟子賈無卿,也不怕丟我大唐國師的人啊……”
壞了,果然是哪賈無卿!
楊騏奪門而去,屋子裏隻剩下老頭在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