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中的一個殿堂裏。
葉軒盤坐於案幾後,端杯淺酌,對廳中妖嬈起舞的歌姬視若未見,對耳邊繚繞的絲竹之聲充耳不聞。
白玉京中居然還有這樣絲竹歌舞的富貴氣象?修行之人,一心求道,富貴如過眼雲煙,怎麼還把白玉京中搞得如此模樣?
見到水雲派一眾弟子對廳中清歌妙舞並沒有動容,葉軒點了點,水雲派弟子的心性還不錯,對這等富貴氣象沒有絲毫迷戀。這也許就是這個白玉京中出現這些歌舞景象的原因吧,考驗弟子們的道心。
一路跟隨的李青鑽入曲陽湖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通過符文感應到李青還在曲陽湖中,葉軒也就沒有管她了。一個得道境界的魚妖,在湖中還能出什麼事?
伸手將歌姬揮退,葉軒扭頭看了何晨浩一眼,“龍門大會準備得如何了?”
“回師叔,已經準備好了。隻有九關的設置還需要師叔和其他兩宗的長老商議。”何晨浩起身答道。
“嗯。”葉軒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個水雲派弟子從門口走進來,朝葉軒行禮,“白師叔,遊山宗劉長老和離山門武長老請您去大殿商議九關布置的事。”
“武長老麼?”葉軒嗬嗬一笑,站起身來,“這次來的都是老朋友啊。嗬嗬,走吧,去看看這個朋友。”
大殿中。
劉成峰和武建明高坐堂上,兩宗弟子各自坐於殿內。
“劉師弟,你剛才說水雲派來的長老就是三年前獨占鼇頭的白小樓?你不是開玩笑吧?”武建明放下酒杯,疑惑的看著劉成峰。
劉成峰臉上閃過一絲恨意,朝武建明點了點頭,“確實是白小樓。他是劍修,當上護法長老並不奇怪。”
“劍修?三年前獨占鼇頭的英才,居然自斷道途,成了劍修?”武建明似乎有些惋惜,“三年時間就劍術大成,居然還能傷到劉師弟,真是奇才啊。可惜。可惜。”
劉成峰舉杯朝武建明敬了一杯,“武師兄,這次水雲派居然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過來。咱們說不得也要給他幾分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如何敬老尊賢。”
“劍修的劍術威力驚人吶。”武建明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劉成峰冷笑一聲,“設立九關是三宗長老的職責,每個宗門負責設立三個關卡。劍術再高又如何?設置關卡用的是法術不是劍術。不出力者自然不能得利。這一次水雲派休想收到一個弟子。”
武建明放下酒杯,神情有些猶豫,“劉師弟,你說水雲天明明知道白小樓不能施法設置關卡,為何還要派他過來呢?不能施法設置關卡,這就明著給我們送了個打壓的借口。水雲天有這麼糊塗麼?”
劉成峰恥笑一聲,“水雲天那個老鬼都要斷氣了。水凝冰要鎮守宗門,輕易離開不得。不讓白小樓來,水雲派還有其他人麼?”
武建明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那麼,這一次我們就給點顏色給他看看吧。”
“哈哈哈哈!”
劉成峰和武建明舉杯共飲,放聲大笑。
“水雲派護法長老,白長老到!”
大殿門口侍立的弟子高聲通傳。
劉成峰和武建明笑聲一收,相互傳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微笑著落座。
大殿門口,葉軒頭戴紫荊冠,身穿玄金袞服,昂首闊步的踏進殿門。
剛剛踏進大殿,兩道威壓鋪天蓋地而來。一道如同大山一般沉重,一道如同青山一般巍峨。
葉軒眉頭一皺,這是下馬威?大山沉重,這是劉成峰的道意;青山巍峨,這是武建明的道意。這兩人居然聯手了麼?哼,聯手又如何?
腳下一踏,腰間長劍一聲顫鳴,鋒銳殺伐、威猛狂霸的意境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將兩座大山的意境攪得七零八落。
“劍意?這怎麼可能?”武建明驚駭的站了起來,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葉軒。
“原來是劍意?難怪我抵擋不住。”劉成峰早已領教葉軒的劍術,對葉軒擊破兩人的道意並不意外。
劍意?葉軒心中一陣冷笑,劍修達到極致,將自身精神意誌凝練而成的一道純粹之極的殺戮意誌,蘊含斬破一切的信念,一往無前的堅定。這道意誌就叫劍意。
但是葉軒此刻隻不過是激發了靈劍之中的意境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劍意。葉軒所修的心魔劍,雖然與劍修之法有些區別,但是以七情六欲凝聚而成的大自在心魔劍氣,其實就已經跟劍意有些相似了。
葉軒雖然修成了大自在心魔劍氣,也借助飛劍之力,發揮出了大自在心魔劍氣的殺傷力。但是,大自在心魔劍氣被稱作“心魔”二字的真正威能,葉軒還發揮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