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葉軒得到通知,掌教水雲天要召見所有新入門的內門弟子。收拾整齊之後,葉軒便來到了山巔大殿中,等候水雲天召見。
因為葉軒在龍門大會奪冠,所以召見的順序排在最前麵。跟在一名管事弟子身後,葉軒來到了水雲天的住處。
這是一間陳設很簡單的靜室。
除了一張雲床,一個案幾,兩個香爐之外,室內再無他物。
水雲天盤坐在雲床上,一雙飽經世事,看透人生的雙眼注視在葉軒身上,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微笑。
“拜見師尊。”
葉軒朝水雲天行禮。
“起來吧!”
葉軒稱“是”之後起身站起,“不知師尊喚我前來,有何教誨?”
水雲天嗬嗬一笑,“今天叫你來,就是給你傳法。”
“傳法?”
葉軒愣了一下。
水雲天朝葉軒搖了搖頭,“你拜我為師,入我門下,而且還是內門弟子。為師自然要給你傳法,莫非你不打算學我水雲派的功法?”
葉軒一驚,連忙躬身行禮,“請師尊賜法!”
因為“自在法”根本容不下其他修行功法,葉軒對水雲派的功法沒有任何期待,便忽略了這個事情。此刻水雲天傳法,葉軒才發現自己的表現很有問題。一般世家修士,拜入宗門之後,對宗門修行法訣都是極為向往的,想得到宗門修行之法的心思十分熱切,哪裏會像葉軒這樣毫不在意?
世間修行功法,凡是有人修行此法得道,這樣的法訣便是無上正法。修行之人,首重正法。誰不想獲得無上正法?除非你自己本身就擁有了無上正法。
居然露出了這樣的破綻?是因為修成了大自在心魔劍氣,實力增強之後,便失去了謹慎之心?
葉軒後背滲出了冷汗,大自在心魔劍氣再強,也不可能與得道高人相比,怎能如此自滿?一旦被水雲天發現了苗頭,今天便走不出這間靜室了。
好在水雲天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些,仍然語氣溫和的說道:“本門正法有三種,分別是冰法、水法和雲法。這三門正法都是有人修行得道的無上正法。現在我水雲派中,你凝冰師叔修的是冰法,為師修的是雲法,倒是水法現在卻無人得道。”
“師尊修的是雲法?不是雷法麼?”
葉軒想起當時水雲天兩道天雷擊敗劉成峰和武建明,救下葉軒等人的情形,心中十分疑惑。
水雲天哈哈大笑,“你以為天雷是從哪裏來的?”
“天雷?不是天地陰陽之氣交感,化而生雷麼?”葉軒連忙回答。
“這話倒也不差。不過天地陰陽之氣如何而來?你不曾見過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麼?這雷便是烏雲中生出。”水雲天笑著回答。
葉軒恍然,“原來如此。這麼說,雲法之中就包含雷法?雷法隻不過是雲法的一個分支?”
“也不能這麼說。為師雖然因雷雲得道,但是對雷法所知仍然不全。天地陰陽之氣隨處可見,按理來說萬物皆可生雷。然而為師雖有所得,卻一直無法明悟其中的道理。要不然為師哪裏會久久不曾突破,無法明悟自身之道?因為我自己都還不明白啊!”水雲天神情有些落寞。
“萬物生雷?這怎麼可能?”葉軒大吃一驚。
“不信?我給你看看。”
水雲天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塊磁石和一個折成方形的銅條在案幾上擺好。伸手一指,銅條急速旋轉,片刻之後,銅條兩端之間冒出了絲絲電芒。
“這......這樣也能生出雷電?”葉軒目瞪口呆。
水雲天停了下來,將磁石和銅條收起,一聲長歎,“雖然能夠生出雷電,但是其中的道理為師也想不明白啊。若能明悟此理,為師必能更進一步。可惜時不待我啊......”
葉軒默然無語,原來得道之後也同樣無比艱難麼?
“好了。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水雲天嗬嗬一笑,“我水雲派三門正法,你欲選何法?冰法,凝冰師叔已經得道,雲法,為師也已經得道。選這兩法的話,我和凝冰師叔都能給你一些指導。但是聽說你碧水劍訣練的不錯?這麼說,你選水法也是可行的。”
掌教居然知道我會碧水劍訣?葉軒突然想到這肯定是江流之說的。江流之跟掌教說過這事,掌教也記在心裏了。說明掌教對我也是關注的,為何卻任由他人將我安排到清風樓?
掌教正等著葉軒的選擇,他也沒時間想那些了。
其實這三門正法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全部都學不了。如果選冰法和雲法的話,隨時都能得到指點,要是還沒有進展的話,便交代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葉軒抬起頭來,“弟子願選水法。”
“選水法也不錯。”水雲天愣了一下,然後嗬嗬一笑,“你以不到十六歲的年紀,能夠修到第六重,龍門大會上獨占鼇頭,必定天資過人。我心裏其實希望你能選雲法,我門下弟子多數修的都是雲法。要是你們得道,便能夠探尋萬物生雷的道理。為師真的想知道萬物生雷到底是什麼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