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甫鬆突然瘋癲一笑,口中喃喃:“兵者,詭道也...奇則正之,正則奇之...”
“嗬嗬嗬...一句話道盡用兵變幻,老夫我自愧不如呀!”他仰天,喟然長歎。
獨孤雄三人皆是一愣,他們也萬萬沒想到,一向高傲的王甫鬆會給這小子這麼高的評價。
王甫鬆突然湊上前去,拉出陸瑾的手,眼底的柔情蜜意都快將陸瑾吞沒了。
“小子,不對,陸小友!”他聲音激動道,“聽君一席話,猶覺青天明呀!”
“以後倘若有時間,歡迎去找老夫論道!”
陸瑾一臉嫌棄,連忙搖頭,內心悲呼:你們文人的論道太暴力了,小爺我可無福消受!
然而王甫鬆並沒有在意陸瑾的嫌棄,反而挑釁似的衝著李讓挑挑眉,臭屁道:“老夫今日就要去閉關,好好消化一下今日的頓悟!”
說著,就一溜煙飛沒影了。
留下陸瑾四人大眼瞪小眼...
“這...這就頓悟了?”獨孤雄麵露狐疑,身為文道強者,他自然知道文道要想頓悟有多麼困難,那可是天時地利、實力與悟性多重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
而這王甫鬆竟然就在他們眼前完成了頓悟,隻因陸瑾的一句話...
反觀陸瑾雲淡風輕,絲毫沒有半點得意之色,倒是頗有高深莫測的風範。
“內個...陸瑾小友...”此時開口的是李讓,現在他的臉上可是看不見半點不屑之色了,全然都是諂媚和討好。
陸瑾一句話就能讓王甫鬆頓悟,李讓自認為論見解和悟性都不輸自己的老對手王甫鬆,倘若陸瑾贈自己一言,自己未嚐不能頓悟!
“哦~包變臉的?”陸瑾挑挑眉,戲謔道。
李讓苦笑一聲,歉意道:“之前是我先入為主,不知世子殿下如此才學,如今某誠懇向世子殿下道歉,望陸小友原諒。”
說著,他對著陸瑾恭敬一拜。
陸瑾自然不是那種氣窄之人,見人家紫徽導師都真誠道歉,自己就沒必要揪著此事不放了。
“天下之事,不難於立法,而難於法之必行。”肚裏墨水不多,陸瑾搜腸刮肚了半天才想出這句與律法沾邊的話,就拿來應付一下。
此句為明朝名臣張居正所言,陸瑾前世備考編職時當做作文素材背誦過,沒想到當時與作文題目相差十萬八千裏的素材,今天竟然用上了,這有何嚐不是一種押中題呢...
李讓點點頭,這句雖不如上句驚豔,但也鞭辟入裏,頗具現實意義,他恍然,難怪自己編撰的律法看似毫無疏漏,卻一次又一次被駁回,
原來,上麵看的根本不是律法的公平性,而是施行的難度...看來,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李讓苦澀一笑,對著陸瑾又是一拜,恭敬道:“陸小友,受教了。”
偷偷瞥了一旁的黑色鬥笠人,李讓眼珠子一轉,逼音成線,悄悄在陸瑾耳邊道:陸小友,倘若跟著慕導師修行不如意,歡迎來找我...
旁邊一道驚人殺意陡然升起,李讓臉色一變,匆匆告辭後轉身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