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快到慕昊清結婚的日子,陸秉琛卻一直沒有回來。
夏於飛幾乎是在扳著指頭倒數,八天,五天,三天,兩天……她徹底絕望了。心態也漸漸由他回來一定要狠狠的罵他一頓出氣變為了隻要他回來就行。
可惜,陸秉琛不但人沒回來,連電話都越來越少了。
到慕昊清婚禮前一天,夏於飛已不再期待奇跡的發生,她心裏暗暗覺得可惜。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她都很希望陸秉琛能陪她一起出席慕昊清婚禮的。要知道,以慕家的勢力,那天到場的人物肯定全部是大有來頭的,即使不為了攀關係,能混個臉熟都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看樣子,明天隻能跟父母一起了……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去……依照夏於飛對父親的了解,除非極為必要的情況,他幾乎從不參與政治人物的私人活動,類似的場合他接到的請柬很多,但似乎還沒有一次去現場露過麵的。
再說,一直跟慕昊清走得比較近的,是她。而父親會認識慕家的人,大多也是因為工作的關係。
難道明天她隻能悲催的一個人去?夏於飛悶悶不樂了一整天,晚飯之後,又開始擔心陸秉琛在越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向來很重視承諾,做不到的事絕不會信口開河。可這次,他卻對她食言了……
胡思亂想到晚上九點多,內心深處僅存的那一絲僥幸心理也消失殆盡,懷孕帶來的倦怠讓夏於飛昏昏欲睡,正準備上床休息時,卻收到了一條短信息。
“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夏於飛打開手機,看到的就是這樣簡短而普通的一句話。可這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發信息的人。
陸秉琛!
她所有的困意立刻不翼而飛,第一反應就是跑到了陽台的窗戶邊上,伸出頭向外張望。黑漆漆的夜裏,隻有社區內路燈微弱的光芒,透過光禿的樹幹縫隙,夏於飛並沒有看到人。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再次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是陸秉琛的名字。
也許是陸秉琛在下麵見到了陽台上的她,夏於飛就發覺路邊很眼熟的某輛車子的前大燈閃了幾閃。她很快會意,暈乎乎地回到房間重新換了出門的衣服,拎著手袋,跟於素招呼了一聲,便急匆匆下樓而去,連於素讓她“早點回來”的叮囑都拋在身後,隻遠遠的回了一聲“知道了”。
順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她的心情還久久不能平靜。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他。從巨大的失落到強烈的驚喜,她隻覺得仿佛在夢中似的,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腳步輕快的下樓,推開大門的一刻,夏於飛就看到陸秉琛已從車裏下來,他靠在車頭上,一手撐住引擎蓋,一手扶著後視鏡,修長挺拔的完美身材令他後麵的名車都失去幾分光彩。
一身黑色的阿曼尼秋冬季厚重西裝,更顯得他寬肩厚背,魁梧有型,白色襯衣,粉底暗紅淡金條紋領帶,在這個人人棉服大衣的季節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他眼睛緊緊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夏於飛不由就加快腳步想跑過去,剛邁出沒兩步,就已被他撈在懷裏緊緊的抱著,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夏於飛閉著眼睛,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本以為再見到他,她會激動,會委屈,會惱火抱怨,但真的到了這一刻,她什麼都沒有。
她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心。
他沒有騙她,他沒有食言,他說過要陪她參加慕昊清的婚禮,於是,即使是夜裏,他還是回來了。湧在心頭的千言萬語,到最後夏於飛也隻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
陸秉琛牽著妻子的手,來到汽車旁邊,幫她開了車門,看著她坐好,自己這才從另一邊坐進了駕駛室。他熟練的發動車子,將汽車開出了戒備森嚴的社區。
一直到了外麵寬闊的公路上,他的目光還時不時的通過內視鏡不停地看著妻子的容顏,說真的,在越國將近一個月時間,他忙得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的想她。等上了回京城的航班,他才發現,思念如決堤的海水,來勢洶洶,波濤澎湃,他隻恨飛機速度太慢,不能立刻飛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