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其他嬪妃不可思議的看著平妃,什麼叫佛堂裏沒有一根檀香燃起,佛像上的金粉也都被刮了下來,這、這簡直不敬褻瀆佛祖啊!
“天啦,不說平妃娘娘日日在佛堂揀佛豆給小阿哥祈福,可佛堂如此,佛祖怎麼可能保佑小阿哥。”
“是啊,我平生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小阿哥真的是宸妃娘娘克死的不是平妃娘娘不敬佛祖,佛祖收回小阿哥的嗎?”
“是啊,小阿哥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沒了佛祖庇佑,怕是這才……這真的是親生額娘所為?”
殿內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鈕祜祿貴妃看著慌亂了的平妃,緊緊攥著帕子,多好的機會讓皇上厭棄宸妃,就算厭棄不了,請來薩滿也能讓她克人之名傳出去,到時自有宗室人出麵。
結果這個蠢貨把好好的局麵弄砸了,還連帶坑了她,想到這,心驀地一沉。
角落裏,僖嬪看著這一幕卻放鬆了下來。
自第一日請安後暗示了宸妃,她一直在關注對方。
結果卻遲遲沒看到對方行動,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人,但她與平妃同為赫舍裏氏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傳到族裏會連累到阿瑪額娘,好在如今一切如她所願。
看了一眼平妃,僖嬪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昔年絕育之仇今日終將得報。
床邊的平妃對上皇上的眼神,脊背發寒,有種徹骨的冷意,她想說什麼,可這時突然意識自己還握著小阿哥冰涼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接觸的地方有股涼氣傳向她。
她嚇得猛地鬆開小阿哥的手,隨後慌亂的搖頭:
“皇上,一切都是誤會,臣妾、臣妾……隻是、隻是看小阿哥遲遲不好,覺得佛祖不保佑,這才、這才一氣之下……”
說著爬跪到康熙跟前哀求:
“皇上,真的,臣妾說的都是真的,臣妾是小阿哥的額娘,隻是太過擔心小阿哥,這才一時糊塗的,其實、其實也不影響什麼的,有太醫在……”
“蠢貨!”
在場眾妃聽到這話,心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而這時康熙低頭看著平妃,聲音毫無溫度:
“那你剛剛不是口口聲聲說宸妃克死了小阿哥,現在自己褻瀆不敬佛祖,都是忌諱,怎麼就有太醫在,又不影響什麼了?”
平妃被問的一時啞口無言,隨即突然想起什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急急道:
“皇上,那不一樣,臣妾是無心的,而宸妃命裏帶災,不僅克小阿哥,宮裏還有其他人被克。”
說著,抬手指向自己宮裏的那拉常在。
“那拉常在就是被克的無緣無故摔倒。”
被指的那拉常在臉色瞬間煞白。
而這時平妃又道:
“還有儲秀宮也有什麼奴才掉水,皇太後身體欠安等等好多人被克,臣妾不是毫無緣由的指責宸妃克人。\"
對,就是這樣,那位就是克人,自從遇到她,她就一直不順,不是她克的還是誰克的,而且她是讓人放了謠言,但也隻是放了對方克小阿哥的謠言。
其他異樣的事可不是她做的,特別是皇太後,這個做不得假,說明就是宸妃克人。
康熙看到平妃的表情,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
單凡真心愛自己生的小阿哥都不會在明知小阿哥不好的情況下,這般褻瀆不敬佛祖,分明是她早就放棄了小阿哥。
可她自己毫無慈母之心,反而把一切都推到宸妃身上,故意借著小阿哥的死攀扯宸妃。
想到宸妃,他視線轉向躺在榻上已經施過針還沒醒來的石南溪。
明明來之前還在乾清宮抱著“西西”笑的眉眼彎彎,這會卻躺在榻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
想到剛剛柳老的話,醒來後身體比未調理之前還要差?他負在身後的手攥得咯咯作響。
森寒的眸環視一圈殿內所有嬪妃,視線在鈕祜祿貴妃身上頓了頓,鈕祜祿貴妃心頭一跳,隨即又很快冷靜下來,她隻是推波助瀾,幕後之人不是她。
而康熙這時視線又重新回到平妃身上,平妃緊張攥著手,抱著一絲期望的看著康熙。
然而康熙卻冷冷地掀起薄唇:“你根本不配做額娘。”說完語氣森冷的吩咐:
“查,朕要知道宮裏哪來的宸妃克人謠言。”
“嗻。”
梁九功領命退下,而聽到這個吩咐的在場嬪妃有人臉色微變,平妃從怔愣中回過神後臉色也跟著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