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走出一步,我必力斃你於當場。”魔尊漠然對張風沉聲道,在雙方氣機牽製下。他依然能分神和自己說話。
張風沒好氣地嘟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兄台,夠豪氣!不帶一個手下,硬闖我冥王星,居然還想單挑七大名門。我很佩服。”虛竹子翹起大拇指讚道,強大的氣勢倏地消散,說收就收,控製自如。又對張風道:“小兄弟就是銀河係近年來大名鼎鼎的張風麼?嗯,長得是比我俊,難怪連天庭的九天玄女都和你相處的不錯。”
“咦?你知道我?”張風有些愕然。
“身為冥王星第二大名門的掌 教,如果連這都不知道,那我豈不是白活了。”
魔尊淡淡地道:“閣下主動來此迎戰。一樣出乎我的意料。”潮水般地氣勢也消失無形。
虛竹子擺出驚異的神色,連連擺手:“誰說我現在要和你打?你不是要去單挑七大名門麼?做事總要分個先後順序吧?哪有直接從第二個開打的?難道你說話像放屁?”說著,虛竹子嘴角露出一絲頑劣的笑容。
張風目瞪口呆,虛竹子出場時風采奇偉,氣勢壓人,一看就是來和魔尊生死決戰的。誰料一下子來個大轉彎,開口說不打了。
魔尊也愣了一下:“宗主在開玩笑麼?”
“切,誰會拿小命開玩笑?”虛竹子聳聳肩:“我隻是接個風而已。沒興趣打打殺殺。”
張風聽得直翻白眼,這個虛竹子滿口粗話。還大耍無賴,避不交戰,哪裏像冥王星第二名門的掌教,分明是個地痞流氓嘛!
魔尊哼道:“多謝各寫的接風盛情。如閣下之願,就按照順序,從後往前。”
聽他們這麼說著。張風不禁在心裏暗道,這些名門全是傻鳥,居然任憑魔尊上門個個擊破。要是自己,早就聯絡大夥,來個圍剿,即使殺不死他也累死他。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名門實在顧忌太多,被虛名所累,魔尊以一人之力挑戰冥王星,可謂光明 正大,這些名門自詡身價,也不好玩陰耍賴。
魔尊一笑:“冥王星七大名門,隻有虛竹兄一人來此麼?”
虛竹子眼睛一瞪:“有我還不夠嗎?莫非你要我們冥王星大小幾萬個門派掌教都來對你評點圍觀?或是閣下覺得我虛竹子還不夠看?”
張風偷偷竊笑,虛竹子辭鋒淩厲,暗帶威脅,若能惹急了魔尊。一場血戰勢必難免。
魔尊微微一哂:“本尊既然說了各個擊破,就會按照之前所說,一個個的去挑戰。”
“告辭。”魔尊抓起張風,舉步前行。虛竹子隨即跟上,嘴裏道:“兄台在冥王星人生地不熟,就讓我當個向導吧。
魔尊蹙眉:“不敢有勞。”說著,一步踏出幾十米外。
虛竹子身形一晃,閃到魔尊身邊,滿臉熱情洋溢:“要的要的,何必客套呢。兄台身法高超擅飛,想是嫌我拖累你的行程。其實多慮了。”伸手一掏,從儲物袋照片那個取出一件物事。迎風一展,一條小舟浮在半空。
“迅雷舟?”魔尊訝然道。
“兄台好眼力。”虛竹子道:“迅雷舟載人飛行。速度之快,不比兄台的身法慢多少。所以我總是跟得上兄台的。”
張風心道:這家夥太狡猾了。如果魔尊和其他門派掌門人決戰時,有這麼一個高手一直在 旁邊窺測。怎麼能安心發揮實力?
魔尊神色微變:“閣下一再挑釁,當本尊殺不得你麼?”
虛竹子吃驚道:“殺我?我好心給兄台當向導,你卻要殺我?難道你怕了我!”目光霎時猶如雷電交轟,竟然讓人生出天空打了個響雷的錯覺,直射魔尊:“你怕在決戰時,我會偷下殺手?”
魔尊從容迎上虛竹子的目光:“你走或留,全憑自心,何必依賴於我?”
雙方目光再次交擊,似迸濺出電光石火。
張風驀地一震,想起獨孤求敗曾經說過,真正的高手對決,心態都能是取勝的本錢。虛竹子剛才地話,就是對魔尊展開心理攻勢,若是魔尊不讓他跟在身邊,等於承認自己的怯意,從而留下心理陰影。將來兩人對戰,魔尊已先輸了一分。魔尊若是讓他跟在身邊,等於骨鯁在喉,一樣影響心境。
無論魔尊答應與否,都會陷入被動,甚至生出被虛竹子擺布的無力感。但魔尊就是魔尊,並不直接回答,而是避實就虛,指出虛竹子地所作所為,隻能取決於魔尊的想法,反將了對方一軍。
你來我去地心理鬥爭,微妙處不下於任何法術。兩人的決戰,其實此時此刻,已經開始了。
雙方錯開目光,誰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