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坐在一旁，隱約嗅到空氣中彌漫著刀光劍影。
一個是狐狸修成的人精。
一個是惹不起的大佬。
程青清了清嗓子道：“是有一些，隻是我們也不太確定，還是需要季小姐幫這孩子恢複一些神智，或許能問出一些線索。”
“好說。”季青藍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季白稍顯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了室內。
隻穿了一身單薄睡衣的季白，頂著一頭睡亂了的頭發。
很明顯被人突然從被窩裏薅出來的季白語氣憤恨：“季青藍，大半夜的你最好給我一個正當理由！”
“這不是來活了嗎！”季青藍沒良心的笑著，指了指縛魂傘下縮成一團的虛影道：“煞氣浸染，魂體虛弱，我這不是沒辦法才找的你嘛！”
“…咱倆是一個師傅！”
季白咬牙切齒接過虛影，轉身離開房間。
季青藍轉頭看著頗為尷尬的程青，大咧咧地道：“你別季小姐的喊我了，叫我藍姐就好。我和小白呢，他負責武力壓製，我負責掙錢養家！”
程青點點頭，對二人的關係並不打算過多探詢。
她揉了揉烏鴉柔順的羽毛，腦子裏不自覺的回想起惡鬼魂飛魄散時，腦子裏產生的那一絲異樣。
房間內一時無語。
滄玄揉了揉額角，沉聲道：“惡鬼就是當年自殺的教師，死了快十年的鬼，為什麼最近才開始殺人？你不要跟我說你沒想到這些？”
原本以為隻是老爹的一點懲戒，沒想到先是遇到消失數百年的巫族血脈，又碰上惡鬼殺人。
滄玄瞥了一眼身邊正無聊逗鳥的某人，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你倒是真看的開啊？還有心情逗鳥呢？”
“什麼？”
季白並未費多少時間，天師府財大氣粗，輔以靈石加快了淨化速度。
程青三人來到淨化室時，虛影已變成了一個瘦弱的孩子。
瘦弱的身體上布滿陳年舊傷，瑟縮著看著眼前眾人。
“…謝謝。”
程青看著那些傷痕心裏不忍，思索著怎麼開口才能不刺激到小孩。
滄玄開門見山道：“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現在開始殺人。”
季青藍季白二人樂的清閑，看滄玄先開口做這個惡人。
“…我…不想的。”小鬼搖了搖頭，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磕磕絆絆道：“我…沒辦法…控製不住。”
她力量虛弱，哭起來像隻貓，哭的狠了，形體都有些穩不住。
程青眼見滄玄眉間緊皺，明白他的耐心到了極限，忙攔著這祖宗，開口順毛道：“讓我試試吧。”
接收到滄玄懷疑的視線，程青指了指烏鴉。
烏鴉自然懂程青的想法，隱秘的點了點頭。
程青嚐試著運轉靈力：“之前在現場我可以用靈力探尋過往蹤跡，我想我也可以試著用靈力探尋這孩子這段時間內的記憶。”
此話一出，室內幾人皆盯著程青。
程青手指輕撚，一顆靈力凝成的珠子落在指尖。
程青將珠子放在小孩掌心，溫聲道：“乖孩子這一切都不怪你，不要抗拒我。”
聽著聲音小鬼乖順地拿起珠子，任由程青的靈力進入。
無人注意到在程青注視小孩時，眼睛已變成飄渺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