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侵犯
“裏麵沒有什麼，隻是一點嗎啡而已。”像是誘哄，又像是淡淡的威脅，“阡雅，我教過你的，多少計量的嗎啡可以致人死亡？嗯？”
多少計量的嗎啡……
抬起濕漉漉的眸子，她頓頓地吐出幾個字：“0.3克……”
讚許地點點頭，譚雲清唇邊扯出一抹近乎殘忍的笑：“乖女孩。”
下一刻，他的笑瞬間消失，衝著窗戶另一端揮了揮手，示意那老侍女繼續。
透明的液體，一點一點被壓進那顫抖著的纖弱手臂！
“不……不要！”心痛將她整個人都撕裂開來，她嘶叫著抓住他的衣領，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倔強拚命乞求著，“停下，求求你停下！我答應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放了我媽媽，求求你……”
淚水像岩漿一樣燙在光滑的地麵上，她失聲乞憐！
終於從她口中聽到想聽的話，譚雲清看著那已經消失了半個針管的液體，眉頭微微皺起，揮手製止了侍女的動作。
而眼前的女孩也漸漸停止了嘶喊，眼神裏還殘留著未散去的恐懼，直至看著那針頭拔出去，才緩緩閉上眼睛，仿佛整個天空都塌了下來。
洛阡雅整個人跪在地上，雙手滑落，感覺一股強烈的悲愴將自己包圍，她捂住臉，再也抑製不住地哭出聲來。
背後的肩胛骨，美麗如蝶，展翅欲飛。
譚雲清望向她白皙的指縫，那裏有令人心顫的嗚咽聲溢出。
“是你逼我失去耐心的，阡雅，不要怪我。”扯起她一縷長發，他幽幽說道，“從明天開始，我會安排你回到淩氏，具體該怎麼做，聽我的。至於你要不要去警察局報案隨便你，我不介意帶著紫衣一起跟你對簿公堂，不過那個時候，也許你看到的隻是一具屍體了……懂麼？”
昏暗的房間，徹骨的寒冷。
他優雅起身，在黑暗中如同掌控天下的撒旦，將別人喜怒和哀痛都握在手裏，肆意撚轉蹂躪。
踏著一地的眼淚，他走出房門。
誰能告訴我，幸福是什麼？
幸福，是不是我每天從閣樓裏麵醒過來，都有個人可以想起；幸福，是不是我不用再麵對自己那段空白的記憶，心慌而無助；幸福，是不是可以從容以對，不欺騙，不撒謊，不哭，不撕心裂肺；幸福到底是什麼。
你們誰來告訴我？
題記。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有著朦朦的亮光。
似乎是哭了一夜，夢裏糾纏那同樣的一個問題，昏昏沉沉，直到醒來。
伸出手背，貼上眼睛。
濕漉漉的液體。
想必眼睛也回是腫的。
洛阡雅支撐著身體坐起來，看到小床對麵的那個鏡子裏，一個嬌小的女孩子，美麗的臉有些蒼白，眼睛腫了，削瘦的肩膀上乳白色的吊帶掉了一半在胳膊上，露出大半的胸口。
傷口褪了，淡了，看不清了。
緩緩咬住下唇，她閉上眼睛，在濕漉漉的眼淚包圍中淡淡說一句，“媽媽，早安。”
是的。
她早就該這樣決定。
這個世界讓她絕望，她從此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仇恨，愛情，報複，眼淚，統統不要了。
再次睜開眼睛，她眼睛依舊布滿晶瑩，卻多了一份不顧一切的勇氣和固執，她想哭，卻勉強自己笑起來，對著空氣說道：“媽媽，你放心。我會做到那些事，不管有沒有報應，我要去做。隻有那樣，我才能跟你在一起，我才能不讓你再受一點傷。”
“媽媽，到時候，我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好不好？”
話沒有說完，眼淚就又掉下來，滴在雙腿上，晶瑩易碎。
在周圍安靜的晨曦裏，晨光將女孩瘦弱的身體度上一層朦朦的光亮。
她起身，走下床。
纖細的手指，抓起了一旁沉寂了許久的電話。
電話上有一些灰塵，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了。
撥一個號碼，響了三聲，被人接起。
“喂？你好，這裏是淩氏公司。”前台小姐甜美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了過來。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將濃濃的鼻酸憋回去，連同一起湧出來的眼淚。
“告訴淩軒澈，我要見他。”
一地被碾碎的光芒。
偌大的辦公室裏，靜默如地獄。
冷據傲氣的男子深陷在真皮沙發上，渾身散發著優雅懾人的氣息，手上端著酒杯，冰藍色的液體仿佛毒藥，喝下去後，在他好看的唇角彌漫出一股辛辣而詭秘的味道。
辦公室裏的客座上，有兩個男人局促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