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告訴過很多很多人我有六個美麗的願望,他們是我看著長大的小幸福。
我一直一直覺得一個人被愈加殘忍的對待他得到的東西會越多。像螞蟻說的那樣,感謝那些曾經無比殘忍對待過我的人們,感謝你們讓我變得像現在這樣堅強,這樣百毒不侵。
沒人知道我一個人站在窗前站在離家半個中國的地方,看著烏雲密布即將下雨的天空寂寞的抽煙,當我站在陽台上的時候我看見樓下玩鬧的孩子,那麼沒心沒肺地嬉戲打鬧,那麼無拘無束的歡笑,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不是也這樣呢?久到當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
小允發短訊告訴我,她說這裏還是這裏,什麼都沒變,可是現在我找不到你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想說這裏不是那裏了,什麼都變了,可為什麼我也還是一個人呢?
我從來不去放煙火、也從不去看別人放,因為那些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一閃而過,像曇花一樣,我沒見過曇花,連假的都沒見過,自私的人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我拒絕那些生命裏過於美好的東西。妖精曾經對我說,如果有一樣東西它擺在你麵前,美的不像是真的,那麼它本來就不是真的。像故事裏的夏小半一樣,她那麼美,卻像曼陀羅一樣在最燦爛的時刻選擇凋謝。
骨子裏我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所以當螞蟻跟阿三說你以後要跟我們住在一起住在一個大房子裏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阿三說我撿了個大便宜,有便宜不撿的是笨蛋。
有時候看見生命裏那些來路和去路就像一場天光,丟失著歲月皚皚。於是我總是習慣在某一個清澈的日子裏把那些記憶拿出來一遍一遍的看,看著夕陽消失的方向,看那些我們清澈的寂寞已經被關閉在另一座山崗。
不知道人是不是一種懷舊的動物,當我走在繁華的上海街頭時,我反而開始懷念我在家鄉的生活,我卟喜歡聽一些上海人用一種傲慢的語氣說我看天空時多麼矯情,因為上海永遠沒有明朗的天空。可是他們不知道,當我來上海之後,我幾乎沒怎麼抬頭看過自己頭上是一片怎樣的一片蒼穹。
那天我在火車上無聊中翻看那些八卦雜誌,看到阿mei的采訪,她說,身為鄉下的小孩,雖然別人覺得對我們充滿了好奇或者覺得不可思議,但始終欠缺一份尊重。
我看著玻璃窗外,那些浮雲一直一直沒有說話。我想,他們是忘記了,還是喜歡這樣沒有盡頭的沉默。
下車後,我把這些話發給了小威子,他回消息過來說,啊,我親愛的阿mei殿下。他很喜歡張惠妹,我卻卟怎麼喜歡,可是當我聽見她沙著嗓子唱“是我與勇敢太久,決定為你一個人而活”的時候,我就覺得喉嚨堵得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