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上，幾乎所有高層兔族都在現場。
任子竟在衛兵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
雙腿發顫，隻能被攙扶。
眾人紛紛讓道，他走到木三虜的棺材前鞠躬。
起身道：
“對不起各位，是我的錯。”
第一個應聲的人是何從來：
“首領，你沒有錯，這一切都是木三虜糊塗。”
任子搖頭：
“是我沒有教導好，是我的錯，現在人沒了，說什麼都遲了。”
一旁的路無期，看任子竟的眼神有些不對味。
他也知道，木三虜的死對兔族影響很大。
任子竟的身體，眼看著就差了。
他是獨自嚎啕哭過的，畢竟是自己這麼多年信任的人，當初無人幫忙時，也是對方伸出援手。
他不是冷漠的機器。
這場葬禮草草了事。
沒多久，兔族又出現新的風潮，那就是批判與木三虜有關係的獸人。
路無期卻意識到不對勁，開始去查一個人。
最終，他都沒有找到對方參與的證據，但是，這些事情，又好像處處有對方的身影。
幾個月後，路無期再次見到任子竟，隨口說道：
“海棠快開了吧？”
任子竟頭也沒抬：“嗯，快了，年年都開。”
路無期心裏咯噔一下，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吧？
直接開門見山：
“他真的有摻和這件事嗎？事情鬧到如今的地步，他是否有操作？”
任子竟：
“我不清楚，應該有吧，你知道，他這個人很謹小慎微的。”
路無期突然心底有些發毛：
“那木三虜的死？”
空氣安靜片刻，任子竟突然笑了：
“嗬嗬嗬…他是個求名的人，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估計到死都會維護自己的聲譽。”
“所以，連你都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做的？”
任子竟點頭。
路無期結合記憶，難受得說：
“他發揮了什麼作用，又為了什麼？”
任子竟：
“他不為了什麼，隻是不相信而已，不相信我們的方法能建立出一個理想的獸人國度。他是舊時代知識貴族出身，難免有不能改變的思想。”
路無期：“那你打算…”
任子竟搖頭：
“我不會對他有什麼做法。
路哥，沒有他，我們成事的難度會大大增加，但有他，成功的難度也會大大增加。
這些年他為了兔族，在與各種族的外交上，兔族內部不同勢力斡旋上，也算是盡心竭力。
現如今他身體不好了，既然他要做舊兔族知識貴族的君子，要做一個沒有汙點的完人，就成全他吧。”
路無期：
“這可不像你，他這樣不表態和稀泥的人，放以前，你都……”
“算了……”任子竟阻止了他的話：
“我有些時候想，兔族有他這團至柔的水，也是幸運吧。免得被我這點火的人，燒得太幹淨。
其實，我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可世上怎麼會有完美的獸人呢？”
路無期搖頭：“你在好多獸人看來不就是？”
任子竟突然帶著嘲弄的語氣道：
“我從來就不是完美的獸人，這次變革的確是我輸了，輸給他們，更是輸給自己。
我的確疏忽了獸人本性中惡的一麵，這一點，他認識的比我現實，處理方法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