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古深以為然地點頭,沉默一陣,忽而想起一件事情,略顯譏諷地望向餘躍:“你知道月兒姑娘在軍營裏在等誰嗎?”
看他那語氣和神情,餘躍也大概猜測到他言語所指,他也隱隱有那種感覺,隻不過還很質疑:“你是說,她在等我?”
“如果不是在等你,為什麼她一直不走?”汪古反問道。
餘躍忍不住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人家有未婚夫的,你不要胡說八道。““有未婚夫有怎樣,他打得過我們嗎?”汪古不屑地說道。
這家夥,生怕天下不亂啊,餘躍狠狠瞪了他一眼。
汪古視而不見,斜眼看了餘躍一眼,有幾分嫉妒,有幾分不解:“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長得也不是很討人喜歡,怎麼就這麼有女人緣呢?不但收服了梅將軍,將月兒姑娘、林紫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的,而且這回連公主都被你騙回來了。”
餘躍卻絲毫不為他的嫉妒所動,因為他心裏很清楚,汪古在胡說八道,他不知道月兒會不會對他神魂顛倒,但至少林紫不會,那個女人身重相思草的毒,隻會對蕭寶林一往情深,哪裏還會容得下其他人?而至於蘭馨,她現在是他心裏的一個很難愈合的傷疤啊!
餘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失魂落魄地向門外走去。
汪古一臉迷茫:“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餘躍信步遊韁地在軍營中走著,心裏亂亂的。
富察康在下旨封賞餘躍的同時,也派了人來接蘭馨回宮,蘭馨以遊賞天下為由加以拒絕,並打發了使者回去。
餘躍心裏很清楚,她是為自己留下的,為給自己機會而留下,但她的人雖然留下了,心卻似乎不在這裏,餘躍幾次看到她,她都是一副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樣子,偶爾微微一笑,卻又於不經意間在那笑容裏夾雜了些許苦澀。
可以肯定,自帝都回來以後,餘躍就再也沒有見過她臉上展露出第一次見麵的那種燦爛的會心的笑容了,似乎經過那次之後,她就如換了一個人似的,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活潑開朗的蘭馨公主了。
想到這裏,餘躍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
就在此時,隻見對麵屋頂上光影一閃,仿佛有人掠過。
什麼人?莫非是奸細?
餘躍不假思索,展開漂浮術,立刻追了上去。
掠出高牆,就見一個飄渺的背影在屋宇間跳躍,他立刻將漂浮術催發到極致,窮追不舍,幾個起落之後,那背影躍出了城牆似,幾個站崗的士兵正聊天打屁,士兵甲雙眼一眨,有些驚恐地問身邊的士兵乙:“你看到什麼沒有?”
士兵乙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沒事,流星劃過而已。”
“大白天的,哪裏來的流星啊?”士兵甲立刻反駁。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士兵乙不以為然地說道,“你看到咱們餘都統長翅膀沒有?活生生一個人都能長翅膀,大白天有為何不能有流星飛過?”
士兵甲若有所悟地點頭:“好像也有些道理。”
正說間,又見一道白影自頭頂掠過,隻一閃之間,飄入城外密林之中。
“你又看見了嗎?”士兵甲揉了揉眼睛。
“看見了,”士兵乙也不覺露出了一臉的驚恐,“今天的流星怎麼飛得這麼低呢?”
這時候餘躍已經追進林中,環顧四周,卻已經不見了那先前極速奔跑的身影。
“到底是什麼人呢?”餘躍滿心疑惑著,不甘心地瞪著眼睛,四處搜索。
一個中年人突地撞入眼簾,錦袍玉帶,劍眉星眸,氣度不凡。
是楊寒的親爹!
終於出現了,餘躍在心裏思忖著,麵上卻露出了熱情的笑意:“嶽父大人好!”
楊寒爹對於餘躍隻有表情沒有動作的問候似乎絲毫不感冒,就見他手掌一揚,掌中一件物事猛地閃出一團光暈,像是水中一個波紋,猛地擴散開去。
餘躍大驚失色,一來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二來那攻擊實在太快了,快如閃電,他根本無從躲閃,隻是來得及運起全身念力,象征性地抵擋一下,那圓環便毫無意外地撞在他身上。
一聲悶哼,餘躍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半天爬不起來。
這一擊之下,打得他全身骨頭幾乎都散了架,全身鬥氣神念不聚,渺如煙海。
勉強用手支撐了一下身體,想要爬起來,卻終於不支,又跌倒下去,半晌憋紅著臉抬起頭來,望著楊寒爹,驚恐地問道:“嶽父大人,這是為何?”
這時候他才看清楚,他手裏拿的是一個精致的圓環,閃著金光,富有質感,真沒想到,這小圈圈比傳說中的乾坤圈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