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戰戰兢兢地後退,緩緩地讓出一條道來。
餘躍死命地抓著蘭馨的一條胳膊,極速地往過道裏走過去,情急之下,將蘭馨抓得生疼,蘭馨使勁給他使眼色,他卻根本沒看見,仍舊抓著她往前趕。
這時候殿內眾人聽到外麵的喧鬧,便紛紛從裏麵趕了出來。
歐陽劍一看這情形,冷然地一揮手:“殺,一起殺。”
其實這些侍衛大多是歐陽劍從北區帶過來的,是北區的士兵,無論在哪裏,歐陽劍的命令,都比富察康好使。
是以侍衛聞言之下,便將心一橫,齊齊飛撲上前,向著二人砍了過去,也看不見蘭馨嬌滴滴的嬌軀和粉嫩嫩的俏臉了,就那麼劈頭蓋臉地砍了過去。
蘭馨不由得心裏一陣淒涼和悲愴:想不到,作為一個皇族成員,在別人眼中,生命也如草木一般,不值一提。
卻在此時,橫空裏猛然響起一聲暴喝:“住手!”
這個聲音,聲若洪鍾,但曆經世事變遷風雨滄桑之後,磨礪了少許的鋒芒,其中的威嚴,更甚幾分。
侍衛們不約而同地立住身形,站在原地,盡皆將問詢的眼神往發聲處看去,隻見富察康雙目如炬,正目露威嚴地望著這邊,顯然,這一聲橫空暴喝,是他喊出來的,餘躍不禁在心裏暗自稱謝:謝謝合作!
侍衛們愣神一陣後,又將眼神齊刷刷投向歐陽劍。
歐陽劍麵露冷厲,舉手如刀,作了一個從上往下劈的姿勢。
從這個姿勢,可以看出他的態度多麼堅決,餘躍必須死,如果他不死,一旦逃回北區和東區,振臂一呼,從者如流,那時候自己未畢還能鎮壓得住他。
士兵們收到軍令,再次齊刷刷地又要撲向餘躍和蘭馨公主。
“住手。”還是那個聲音,隻不過這次,威嚴中,有幾分悲壯的色彩。
士兵們再一次不約而同地停下身形,這種場合,大家都富有經驗了,在斬殺重要人物時,在有人喊“刀下留人”之時,無論多少次,都要不厭其煩地停下手中刀,直到沒有人喊“刀下留人”之時,這一刀,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砍下去。
再定睛看時,所有士兵都嚇了一跳,隻見富察康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短刀,反手架在自己脖子上,怒目瞪著歐陽劍:“公主的命你可以不在乎,我的命你也不在乎嗎?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叫士兵盡管動手。”
歐陽劍看他那一臉悲壯中又夾雜著無畏的色彩,料想這一回他恐怕是認真的,於是開始在心裏思慮起來:不能因小失大啊,此刻東區、北區、中部、南部許多地區還不在自己的管製範圍內,如果此刻死了富察康,自己拿什麼去號令天下?恐怕屆時自己隻能成為眾多“土匪”中的一個,而不能坐享天下。
一念及此,歐陽劍連忙擺手:“你先別急,我放他走便是。”
他想,我先放你一馬,但從帝都到東區幾千裏路程,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讓他們走。”歐陽劍向著侍衛擺了擺手,士兵向著兩邊退了開去,乖乖地讓出一條道路。
餘躍便架著蘭馨,快速地從人群過道裏走過,這時候歐陽劍悄悄地向著身旁的崔晴使了個眼色,崔晴會意,悄悄地從側麵退了下去。
餘躍看了看前頭七彎八拐四通八道似乎無窮無盡的皇宮通道,皺了皺眉頭,暗忖道:這樣走下去得走到什麼時候啊?何況這一路上都是侍衛,如果其中暗藏了一兩個大內高手,對自己猝然出手,自己便是防不勝防,到時候恐怕隻有挨宰的份了。
一念及此,餘躍單手圈住蘭馨的楊柳細腰,施展開漂浮術,騰身而起,一個起落,穩穩地落在房頂上,就在房頂上奔行起來。
“追!去把公主救回來!”歐陽劍對著侍衛把手一揚,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