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猖狂,有種出來單挑。”洪天手下一個小頭目童亮喝道。
“哈哈哈,你當我白癡啊,我有這麼多人,我為什麼要跟你單挑?”薛猛不屑一顧地說道。
說完,薛猛把手一揮,全軍叫囂著向餘躍等人衝了過去,那排山倒海鋪天蓋地的架勢,遠遠地就將富察遠的臉都嚇綠了。
有的人的馬已經不安地躁動起來,嘻啾啾尖叫著要往後退卻,人們使勁勒著韁繩,才勉強抑製那陣躁動。
有幾個強盜終於沉不住氣,顫顫巍巍地問餘躍:“餘,餘都統,我們要不要躲一下?”
餘躍含笑望著崔留:“崔留兄弟,該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你把那首領抓了過來,我們就可以安全過關了。”
“好的,”崔留微笑一下,“看我的。”
言語中,崔留自懷中掏出一個戒指形狀的物事,形狀雖似戒指,大小卻比戒指打了許多。
餘躍、梅玄霜和一眾強盜對於這種東西都是見所未見的,一見之下,都感覺有些新奇,料想這是法器一類的東西,但她到底有什麼用,有多大用,大家卻又不甚了了,都隻能睜大了雙眼,拭目以待。
這時候那幾千人的鐵騎已經在十幾丈之外了,踢踢打打的聲音連綿不斷,不停地敲在心底,敲得人心深處瞬間充斥了無盡的絕望,仿佛相隔遙遙,人們都已經感覺到那萬千鐵騎踐踏在自己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隻見崔留把那物事往空中一拋,那“戒指”倏地在空中無限放大,形成一個漏鬥形狀的東西,從中投下一圈圈的紅色光影,頃刻罩在薛猛的身上,就如條條無形的繩索,將薛猛綁了個結結實實,薛猛驚恐地尖叫著,猛烈掙紮,將那“繩索”撐得有如皮球一般,時而暴漲,時而收縮,卻終究不能得脫。
薛猛身後的士兵眼見於此,都齊齊驚呼起來,有的人不由自主地勒住了韁繩,有的人卻已經止不住馬匹了,那馬就那麼猛烈地撞了過去。
就在此時,崔留把手一招,那“戒指”便往回飛去,拖起薛猛的身體騰空而起,繩索隨之縮短,似流水一般,向那“戒指”裏流去,頃刻連同薛猛的身體,整個流入了戒指裏。
戒指是中空的,然而奇怪的是,在那孔洞裏,卻再也看不到薛猛的身影。
“嗖”的一聲,“戒指”變成原來的大小,落回崔留的手中。
亂作一團的高茲城守兵仍舊一如既往地向著餘躍等人衝了過去,有人已經怒不可遏地大呼起來:“妖人,還我薛將軍命來。”
這時候崔留嘴角微掀,輕輕一笑,風度翩翩地舉起那“戒指”,在空中輕輕一吹,薛猛似樹葉一般,飄飄悠悠地從裏麵掉下來,落到馬背上,慢慢地由折疊的形狀恢複原狀,似乎還有些暈厥,搖晃了半天,才勉強穩住身形,卻仍自驚魂未定,像是見過死神一般,眼中泛著恐懼的光芒,看著眼前的所有熟悉的陌生的麵孔。
崔留奪過身邊一個強盜兄弟手中的馬刀,架在薛猛的脖子上,向著前方壓過來的守城官兵大喝道:“不準過來,誰若再過來,我叫他人頭落地。”
士兵們投鼠忌器,隻得乖乖地勒住韁繩,那些馬帶著慣性,又向前急衝一段,最後在與餘躍一行人的馬匹頭挨著頭的地方停了下來,舉起的馬刀,也不約而同地放了下去,收了起來。
“我們要過關,誰來帶路?”崔留傲慢地往人群掃視一圈,朗聲說道。
守關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皆不知所措。
崔留猛地拍了一下薛猛的頭:“說句話啊,誰來帶路?”
薛猛露出一臉的沮喪:“我,我來帶路。”
“叫他們讓開。”崔留繼續喝道。
薛猛哭喪著臉,向著人群喊道:“讓開,你們都讓開。”
人群緩緩地向兩邊散開,給中間空出來一條寬敞的大道,餘躍向著眾人招呼一聲:“走。”
強盜們仍自心有餘悸,聞言半天才回過神來,驅著馬東張西望警惕十足地走在過道裏。
守軍眼見著敵人昂首挺胸地從自己的馬刀下溜走,有些心有不甘,卻又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們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