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畜生!”餘亮忍無可忍,從輪椅上撲出來,卻一下子栽倒在地,嚴氏慌忙俯下身去攙扶他。
餘海看著這一幕,眼中交織著矛盾的神色,身體劇烈顫抖,似是在承受著某種痛苦的深心煎熬。
那頭領眼中泛起了濃重的殺意,暴怒地吼道:“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去死吧!”
言語中,晃動著手臂,就要將餘蕭摔個粉身碎骨。
很多人嚇得驚呼起來,那在人群中掙紮的少婦更是撕心裂肺地嘶喊了出來。
就在此時,隻見一縷紅光,悄無聲息地射來,一閃而逝,而後,那頭領眉心留下一個窟窿,直通後腦。
而後,頭領恐懼地瞪大了雙眼,往後倒去。
人影一閃,從他身側掠過,餘蕭從他手中消失,而他便孤零零地轟然倒地,激起一地灰塵。
人們定睛看去,隻見餘躍一手將餘蕭抱在懷裏,另一隻手在空中虛指,出手如電,每指一下,就有一縷赤紅的光芒電射而出,每指一下,就有一個永安士兵被射個透明窟窿,而後轟然倒地。
頃刻之間,地上倒了一大片,然而卻有幾個士兵茫然不知,仍然忘情地撕扯著那少婦的衣服,少婦(雪莉)尖叫著,左躲右閃,卻仍是無法避免地被剝掉了一層外衣。
露出的幾塊雪白的肌膚,刺激得士兵們****焚身,野獸的本性被悄然激發出來,那時刻雙手齊出,因為激動和急切而全然失去章法,忘乎所以地抓扯,眼睛裏猛烈地噴著火焰,喉嚨裏咕咕直叫,口水橫流,仿佛是要毀滅什麼,又仿佛是想要吃下什麼。雪莉嘶聲哀叫,近乎絕望,卻又本能地躲避著,掙紮著。
卻在此時,人群裏忽地閃過了幾道劍光,濺起幾片血花,而後,士兵們驚恐地摸著脖子上的血痕,很感性地想要站穩身形,卻終於無助地倒地氣絕。
茉莉站在屍體旁,摸出紙巾,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擦拭劍身上的血跡。
隻在眨眼之間,方才囂張跋扈的永安士兵此刻安靜地躺在了地上。
餘家人驚恐地看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半天回不過神來。
餘躍踏前兩步,向著茉莉使了一下眼色,茉莉會意,扶著雪莉從屍堆裏走了出來。
餘躍取出魔法杖,單手頓在地上,口中念道:“波若波羅古拉古拉。”
毫無預兆地,一道粗厚的光柱從天而降,一閃而逝,而地上那些屍體卻化成了一地的齏粉。
餘躍舞起鼓蕩的袍袖,一陣風過,地上的齏粉卷入高空,不見了蹤跡。
先前在餘躍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餘蕭看到這番景象,立時不哭了,雙眼忽閃著,就那麼無邪地看著餘躍。
餘躍摸了摸她的頭,走到雪莉身前,將她遞了過去,雪莉紅著眼眶一把奪過孩子,眼中的淚水簌簌滾落。
豐滿的嬌軀,因為哭泣而顫動著,晶瑩的淚珠,灑在蒼白的麵容裏,裝點了梨花帶雨的美景。
餘躍心中砰然動了一下,立時移開眼神,轉過身招呼茉莉:“我們走吧。”
餘蕭卻伸出手來,指著餘躍手中的魔法杖:“額(我)要貴(棍)子。”
餘躍這才發覺魔法杖還沒收起來,回頭對著餘蕭一笑,將魔法杖存進空間戒指裏,便邁步往門外走去。
茉莉卻仍覺劍上的血跡沒擦幹淨,然而卻又不得不走,隻好提著劍就跟了上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餘海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望向龐忠貴:“發生什麼事了?”
龐忠貴低著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回老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隻是刮了一陣風而已。”
“是啊,”餘海喃喃自語,“好大的一陣風!”
餘蕭卻還在吵嚷著:“額要貴子。”
雪莉不由得破涕為笑。
餘海猛地向她喝道:“你看你成何體統?還不趕緊進屋把衣服穿上?”
雪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態,立時羞紅了臉,抱著女兒進屋去了。
離開月亮城,在回軍營的一路之上,餘躍心情沉重心如亂麻。
經此一行,他看到了戰亂給一個家族帶來的巨大災難,曾經輝煌一時的家族尚且沒落至此,可想而知,普通人家又將陷入怎樣的水深火熱?
月亮城中的敵軍嚴重缺糧,他們便把這種困境毫無保留地轉嫁到城中百姓身上,無情壓榨********,直到榨幹他們身上最後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