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時少女境況不妙,身上有幾處滲出血跡,給她曼妙的身姿減色不少,而且在重重圍困之下,她吃力地招架著,花容也有些失色。
幾乎在第一時間,士兵們蠢蠢欲動地想要衝上去英雄救美。
而餘躍一眼就認出那個少女就是他日盼夜盼的茉莉,立時欣喜若狂。
同時,他也一眼就看出,茉莉正在按照他們原定計劃行事。
自從烏侖山下一別之後,二人又碰過一次麵,為了第二次交易密謀了一個計劃:茉莉假裝被人追殺,而後餘躍假裝好人救下她,而後茉莉就來一番令人肝腸寸斷的哭訴,訴說自己被仇家滅了滿門的悲慘遭遇,而後餘躍以她走投無路為由,將她留在軍中。
可是他看到茉莉鮮血淋漓的模樣,不覺有些納悶:怎麼她每次演戲都要演得那麼真,那麼投入呢?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投入一點好啊,你越是投入,士兵們越是感動,我才越是能夠放心大膽把你留在身邊,嗬嗬嗬
於是就那麼悠閑自得地觀望著,心裏默念:再投入一點,再投入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茉莉身上的一片狼藉,他會在心裏生起一種莫名其妙的痛快淋漓之感,於是就在潛移默化間,竟然邪惡地在盼望著那片狼藉擴大,再擴大
不料,杜拉已經按耐不住一腔俠骨丹心,氣勢洶洶地就衝了出去,口中大呼:“無恥惡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一個弱女子狠下毒手,你們還有沒有尊老愛幼之心?”
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色令智昏啊,在這種血腥滿地、香豔滿空的場合,他居然想到尊老愛幼!
眾神,呃,不是,眾兵哈哈大笑起來。
嘉倫卻一皺眉頭,有些謹慎地對餘躍說道:“這會不會是永安軍的奸計?”
餘躍堅決地搖頭:“不是,肯定不是!”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嘉倫第一時間接受了餘躍的斷言,因為自平州一戰之後,餘都使就已經變成了他心目中的神。
神說的話,肯定是對的!嘉倫點頭附和:“不是,肯定不是。”
餘都使將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欣賞起來,他想看看杜拉上去之後,這幫人又如何將這場戲演下去。
然而下一刻,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寒光一閃,一個大漢一刀切在杜拉胳膊上,杜拉慘呼一聲,倒在血泊中!
下一刻,茉莉又中了一劍,淒叫一聲後,她有些急切地嬌呼:“餘躍,你還不幫忙,你想看著我死啊?”
餘躍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演戲!
第二個念頭:這是怎麼回事呢?
然而第二個念頭隻在白駒過隙之間就掠過去了,第三個念頭陡然生起:救人!
然而他已經急糊塗了,竟然在第一時間裏喊道:“殺人!”
然而即便是喊錯了也沒有關係,因為士兵們很清楚,應該殺誰。
應該殺誰就殺誰,殺了那個誰之後,不就救人了嗎?
下一刻那場麵,就太血腥了!
三萬人的人潮去席卷七八個人,就如一輛開足了馬力的坦克壓向幾隻老鼠!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七八個人鬥氣確實強悍,在變成肉醬之前,他們也曾做過一番毫無意義的掙紮,比之坦克下的老鼠強多了麵對洶湧的人潮,他們曾殺了幾個士兵,然而老鼠在麵對坦克的時候,恐怕麵漆都咬不下一塊吧!
然而又不得不說,這幫兵痞,太欺負人了!
杜拉被砍了一刀,包紮好傷口後趕過去,就隻看到一堆肉餅,不覺有些氣惱,大叫道:“你們太不仗義了,哪怕讓我還他們一刀也好啊。”
士兵們齊聲說道:“刀不在你手上嗎?”
把那些人變成肉餅之後,餘躍又有些擔心自己判斷錯誤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茉莉請來演戲的,死得就太冤了!
於是麵對著驚魂未定的茉莉,他趕緊問道:“他們是什麼人?”一邊問還一邊使眼色。
茉莉會意,也回答得很巧妙:“他們都是該死的人!”
一問一答,餘躍就知道自己沒有判斷錯誤了,不覺長舒了一口氣。